饮月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过。
她为什么不能再多考虑一点?为什么非要在现在去救迟霜?为什么一开始要倒在这里,被宋惊尘遇到?
宋惊尘……哥哥……
求你,不要出事。
饮月的眼泪无声蔓延了满脸。
她从没有哭过。
无论是小时候被关在格斗室,没日没夜地厮杀争夺唯一一个活下去的名额,还是长大之后每一次出任务重伤濒死,她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可现在。
她的眼泪无声无息落下,几乎要把孱弱的身躯淹没。
东原一郎看到这样的饮月的时候,足足愣了十几秒钟,才发出一声局促的喘息,对一旁双手被缚的宋惊尘说:
“她哭了,这是她第一次落泪,是为了你。”
宋惊尘脸色苍白,只看着饮月,没有说话。
东原一郎眼神阴狠,他突然揪住宋惊尘的衣领:
“我用了很多方法,都没能让她对我……对东原家产生这样的归属和在乎,甚至这么多年来,她仍旧怨恨我,恨不得我去死。你为什么能做到?你凭什么得到她的在意?”
宋惊尘嘲讽地看着他,就像看一只卑微可笑的蛆虫。
东原一郎被他看得杀意更甚,刚想继续收紧手掌,然而下一瞬,一把尖利的刀精准地插在了他的手上。
饮月收回手,无视冲着自己的无数枪口,冷冷道:“别碰他。”
东原一郎冷笑一声,一把把刀拔下来,对准宋惊尘的咽喉:
“饮月,你信不信我把这一刀回报在他身上?”
饮月面无表情,反手一刀刺入自己的手背,深度和位置都与东原一郎那一刀毫无差别。
“你有种冲我来,别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