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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惊尘摇头:“我也会杀人,有些人本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或许是她孤身一人太久了,又或许是宋惊尘这个人太温和无害,让饮月久违地放下了戒心,她问出心底一直以来纠结的问题:
“如果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受制于人,苟且偷生,二是勇敢抗争,结果可能是死无葬身之地,你会选择哪一个?”
宋惊尘伸出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我想,我自己已经给出答案了。”
“但是对于你,我很私心地有另一套规则。”
饮月看到宋惊尘很真心地笑起来,一字一顿道:
“做你认为值得的事情,如果可以,我只希望你开心快乐。”
“你可以把这当成是一个兄长的关怀,尽管这个兄长可能并不能给你很多帮助。”
饮月看着他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柔的侧脸,内心经年的寒冰微微融化了一个小角,有温热的暖流涌出。
她怔怔地,刚要说些什么。
谁知下一瞬宋惊尘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呛咳起来。
那咳嗽声简直从胸腔深处发出来的,每一口都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听得人心头发颤,浑身发冷。
直到,宋惊尘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血染红他淡色的唇,触目惊心。
饮月曾无数次见过血,别人的,她自己的。
她本来已经习以为常了,可眼下她却慌得扶住宋惊尘的手都在隐隐发抖。
宋惊尘闷闷咳了许久,才喘匀一口气,笑着说:“没关系,老毛病了。”
饮月看着他熟练地从胸口掏出一块白色方帕,擦去唇角的血迹,没有一丝一毫埋怨和不平,如此平静柔和,就好像下一秒就要远去。
饮月突然失控,厉声质问:“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江城圣手吗?为什么连自己的毒都解不了?为什么束手无策在这里等死?!”
饮月很少有这样歇斯底里的时候。
宋惊尘没有惊讶很久,他慢慢伸出手,将饮月揽进怀里。
虽然孱弱,但他的手臂仍然有力,抱住饮月的时候就像一个温柔宽厚的兄长。
他轻声安慰着她:“没关系的,我不难受,生死有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害怕,你也不要怕好吗?”
饮月僵硬地被抱着,在宋惊尘看不到的地方,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润痕迹,闷闷地说:
“我不会怕,这么多年,我没有怕过。”
她咬着牙,想伸手推开宋惊尘。
宋惊尘没有放手,反而空出一只手揉揉饮月的头发:
“很厉害,但没有人可以永远坚强,永远不会恐惧,饮月,你有软弱的权利,不要总是逼自己,你不是一个人。”
饮月终于不再挣扎,她声音发涩,冷意都维持不住:???.
“我就是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是,你说得再好听,最终也还是要离开。”
宋惊尘慢慢拍着饮月的背,感受到轻微的战栗,于是语气便越发柔和:
“我早就该死了,苟活这几年,无知无味,遇见你,我才能有短暂开心的时刻,我知足了。”
宋惊尘继续道:“你还有很长的人生,你会遇到能永久陪伴你的人,你会很自由很幸福的,我保证。”
饮月眼眶酸涩,心说你能保证什么,我这个样子,分明连明天都没有。
宋惊尘放开她,饮月感觉到自己脖子上被挂上了一个东西。
是一个简单的编绳项链,下方坠着一颗古朴的珠子,看上去颇有年头。
“这是什么?”
宋惊尘笑了笑:“我给你的保证,你以后一定会平安顺遂,幸福且自由的过完这一生。”
饮月慢慢握住那颗珠子:“你确实很会哄人。”
她这样说着,却把项链贴在心口放好,无声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