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居然说可以,这实在是太奇怪的事情,其惊悚程度不亚于沈哲穿着比基尼在沙滩上跳草裙舞,荆拙渊穿着短裙高跟鞋狂追白烬两公里疯狂示爱。
别说温眠了,就连沈哲都愣住了,他着实没想到容渊这么容易就松口,本来盘算好的说辞都还没有出场的机会。
面对众人不解的目光,容渊握拳抵在鼻尖,掩去一丝不自然,对温眠说:“正好,我能多陪你两天。”
白烬挑眉,神色兴味。
温眠感动得不像话,立刻回身对沈哲说:“沈导还不快给我哥哥多安排些戏份。”
沈哲一推眼镜,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求之不得。”
戏中。
接上次。
饮月与迟霜一行人在中途被追截,尽管只是闻人家派出的先行部队,也依旧难以摆脱,尤其在饮月重伤的情况下。
更重要的是,通风报信的人没能被拦下来,很快更多的人会赶过来,到时候他们会彻底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折在这儿。”
董原数了数枪里的子弹,脸色难看起来,一滴汗从额头滚落,他整个人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饮月,你还能撑住吗?”
饮月现在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因为替迟霜挡了一枪,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受到冲击,鲜血染红纱布,半边胳膊都在颤抖,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她淡淡地说:“撑不住了。”
此话一出,董原和迟霜脸色同时大变。
饮月低头,努力掐住掌心,让濒临涣散的视线重新聚焦。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破局。”
董原追问:“如何破局?”
饮月把他的枪勾走,顺手拿走迟霜的弹夹,冷静地说:“我有办法,你们先离开。”
迟霜愣了一下,董原第一反应就是反对:“不行!”
“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你,你留下来会很危险!”
饮月勾唇笑了一下:“目标是我又怎么样?最后,他们都会成为我的目标。”
“快走吧,别留下拖我后腿。”
迟霜看着饮月,又从她身上感觉到了那种泛滥成灾的厌弃感。
她或许还有别的不用以自己做饵的办法,但是她不准备用。
迟霜觉得饮月其实是很想在任务中死去的,就像她每一次出任务都选择最危险、最惨烈的办法,自己受再重的伤也无所谓。
迟霜觉得自己应该厌恶她,但是她刚刚替应付不来的自己挡了一枪,这恨意又没办法名正言顺了。
迟霜走神之际,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钉在自己身上,这感觉很毛骨悚然,就像被锁定了一样。
她慢慢抬头,看到眼眶充血的董原,他的眼神阴沉到诡异骇人。
迟霜还没来得及开口,下一刻就看到董原上前一步,在饮月看不到的视野盲区,一掌劈在她后颈。
饮月的精神本就在强弩之末,在重击之下,立刻失去了意识,身体软软倒下来,被神色晦暗不明的董原伸手接住,小心翼翼放在一旁。
迟霜一怔:“你干什么?”
董原握拳,缓缓站起身,声音沙哑,像老旧的风箱:
“她不能死,我们谁死都行,只有她不可以。”
迟霜懂了他没说完的话。
饮月在东原一郎那里占有绝对的份量,东原一郎下过死命令,饮月若死了,他们也别想活。
但是董原的语气里又平白多了些她听不明白的独特意味,他看向饮月时那深隐忍的眼神,每一次都让她胆战心惊。
董原慢慢抬起头,他的额头上全是汗,眼瞳中爬满血丝,迟霜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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