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涵心里在疯狂否定,在场还有那么多人呢,温眠就算是前辈,就算再有底气,也绝对不敢做出当场扒她衣服这件事!
可是,看着温眠淡然漂亮的眼睛——后者在她看过来时,投来微凉的眼神,在清澈的瞳底,林思涵看到了自己勉力维持的平静面容。
她真的会这样做的。
林思涵有些灰败地想。
可她还是不甘心,想再挣扎一番:
“温眠前辈,我没经过你允许就穿你的衣服是我不对,可我也是为了更好地塑造角色,是为了我们整个剧组好,你真的要这样咄咄逼人吗?沈导不会坐视不理的!”
温眠含笑问:“啊,你说沈导吗?”
温眠微微侧开身体,林思涵看过去,瞳孔猛然骤缩。
只见原先还围在现场的工作人员不知何时已经散开了,她心里唯一的救星沈哲也不知所踪,显然是默认了,将一切都交给温眠处理。
林思涵脸色彻底灰败下去。
温眠手指上滑,慢慢挑起林思涵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认真打量这张脸,又似乎在透过刻意的妆容,审视林思涵藏起来的内里。
林思涵很厌恶这样的姿势,想扭开头,可下颌处的手指看似纤细,却有着令人难以挣脱的力道。
她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维持着这样处于下风、任人宰割的局面。
温眠看了她几秒钟,说:“你似乎不明白,我在乎的不是这一件旗袍,你可以去买,多少件都无所谓。”
话锋一顿,林思涵感觉温眠的手指下移,随后一把揪住了自己的旗袍领口。
领口本就很紧,如今被猛然收拢,呼吸阻力增大,林思涵不由自主咳嗽了两声,看到眼前温眠微凉的眼眸。
“但你不该在它还属于我的时候,就觊觎,不论是这件属于我的衣服,还是属于我的人。”
林思涵恍惚有种直觉,自己藏起来的心思好像都被看穿了。
温眠最后下了总结:“我希望不会再看到你穿着这件衣服。”
领口被松开,林思涵踉跄着后退两步,艰难维持不听使唤的身子。
温眠随手整理旗袍领口,自言自语道:“难得穿得这么温柔,本来不想这么凶来着,奈何总是有人撞枪口啊,真希望世界和平一点。”
温眠与林思涵之间发生的事情,剧组工作人员是不知道的。
因为就在温眠走到林思涵面前,似乎在帮她整理衣服的时候,沈哲导演就发了话,让他们各回各家,各干各的活儿,带薪旷工看戏这种不良风气绝对不允许在他的剧组里流行开来。
沈导原话是这么说来着。
所以工作人员门即便再好奇,也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等到开拍前,才又一次见到两人。
温眠一切如常,倒是林思涵似乎老实地换回了属于她的那套戏服,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剧本,沉默得都让人有些不习惯。
连荆拙渊都察觉到了异常,凑到温眠身边,好奇心十足地问她:
“今天上午我不在剧组,听说你和林思涵又撞上了,你俩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她这会儿这么安静,这明显不符合伦理啊。”
温眠放下剧本:“亲,是不合常理,不是不合伦理。”
荆拙渊沉默:“……哦。”
“这不是重点,我跟你讲,我发现林思涵这两天极其不正常,她说话的语气,还有偶尔的行事风格,给我的感觉真的太诡异了,就好像……她在模仿你,很刻意的感觉。”
温眠有些好奇:“怎么看出来的?”
荆拙渊思考一会儿,说:“我的智慧告诉我的。”
温眠微笑:“这么厉害,那你的智慧有没有告诉你一些别的?”
荆拙渊一脸懵:“别的啥?”
温眠小声道:“就是,你藏在场务老师那里的酒已经被沈导发现,并且马上就要实行强权,强制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