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灭顶之灾。
与此同时,冰城郊外一处荒野。
应棠靠在一棵树下,此时失了所有血色,更显脸庞素白,眉眼漆黑分明。
他左腰处被血迹浸红,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涌,许知清趴在他旁边,一边咬牙撕扯衣服想要给他包扎,一边用手擦去不断掉出眼眶的眼泪。
应棠被她哭得心烦,苍白的唇动了动,说道:“别哭了,好不容易才跑出来,你再哭大声点,把他们全引来就满意了?”
许知清死死咬着唇,头更低了。
大约十几分钟之前,她跟应棠被绑在一辆车上,正往不知名的方向疾驰。
应棠趁着几人不注意,干翻了车里一群人,抢到车子驾驶位,一路飙车来到这里。
然而车子导航被破坏,燃料也已经告罄,无奈之下,他们两人只能暂时藏身于此。
许知清看着眼前这四处陌生的景象,手里徒劳地堵着应棠还在出血的伤口,急得眼泪狂飙。
怎么办,这要怎么办?!!!
应棠本就中了迷药,濒临极限,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若是再等不到救援,他们的情况就危险了。
可是现在她连他们身处何处都不知道,连求救信号都发不出去。
许知清身子都在发颤,抖着手,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怎么办?你还在流血,我该怎么给你止血?”
应棠眉心拧了拧,费力地从自己手腕上取下一条薄纱,递给许知清。
“用这个。”
许知清擦干眼泪,接过薄纱。
换作平时,她肯定要打破砂锅,把这纱巾的来源问个清清楚楚。
可眼下,她已经把应棠害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再蠢,她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再多半句嘴。
许知清把薄纱缠在应棠的伤处,勉强止了血,她瘫软在地,松了一大口气。
“还好止住了,不然你就危险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也跟你一道死了算了。”
应棠轻轻吐出一口气,看了一眼腰间的薄纱,扯了扯苍白的唇角。
当初在冰洞里,温眠就是用这条薄纱救了他。
到了现在,她又救他一命。
所以啊。
应棠无声弯了弯唇。
温眠于他,已经是两次性命的恩惠,他还要奢求什么呢?
人呐,还是要知足为好。
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个,想到温眠,心口的痛就死灰复燃,来势凶猛,甚至比正在流血的伤口还要折磨万分。
应棠闭了闭眼睛,呼吸轻不可闻。
许知清看他这副苍白虚弱的模样,眼泪止都止不住,愧疚却又压着她,让她无地自容,连一句“你疼不疼”都不敢问出口。
她终于崩溃,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迷药,我……我本来也不想给你用的,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不受控制……”
许知清没有说谎。
可以说直到被困在车上带走的时候,她还是处在一种无意识的空茫状态。
她并没有昏迷,神志也清醒,但脑袋就是一片空白,怎么都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也没有办法思考,就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
直到有人在她面前,把一把刀子捅进应棠的身体,鲜血喷涌,她才如梦初醒,惊觉自己都干了什么蠢事,把应棠连累到如此地步。
应棠中了迷药,又受了刀伤,身体濒临崩溃,却始终强撑着,没有想过放弃她。
许知清又是感动,又是愧疚,挣扎不休的情绪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就快把她撕裂。
她想哭,想狠狠甩自己几巴掌,但是又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引来更多的敌人,再害了应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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