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高远旷和,冰川上微凉的风里似乎也沾染了霜雪的气息,于是,在带着冷意的记忆里,乌发白裙的少女面容宛若镌刻一般,清晰地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就像是大自然最钟爱的毓秀生灵,连向往自由的蝶都为她不舍,虔诚吻在指尖,颤动的蝶翼也为她收拢。
风平息下来,整个现场寂静无声,凑近去听,才能听到每个人愣怔面容之下的狂热心跳。
白烬眉眼沉沉,看着冰川上单薄灵动的少女,肌肉绷紧到微微发疼,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
他为她痴迷,却又因为不能独占她的美而痛苦挣扎。
他想要的根本不是站在这儿等待,他只想把现场所有的人都清理掉,然后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把人抱在怀里,把她所有暴露在冷风中的皮肤都好好包拢起来,把她所有让人惊叹的美丽全都藏起来。
禁锢她,温暖她。
然而,看着温眠专心投入的神情,他最终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紧绷着,用那双发红的双眸死死盯住她,像是饿狼对自己的猎物虎视眈眈。
饿狼的爱向来不是温存,是占有,哪怕咬死所有人,也要把人困在怀里。
但他不会这样做,因为他是为爱自愿套上镣铐的狼。
直到叶凛用颤抖的声音说了一声“卡”,他才微微松开紧咬的牙关,大步上前,用带有自己体温的衣服把温眠裹住,狠狠压进怀里。
脱离镜头的一瞬间,温眠再也撑不住,浑身发抖,双腿几乎已经被冻僵了,再也不能支撑她站立。
踉跄一步,她跌进一个滚烫的、起伏的胸膛,冒着冷气的身体被温暖的衣服拢住。
温眠抬眸,温度过低,在她眼睫上落了一层霜,衬得本就瓷白的皮肤更加冰透,她笑了一下,费力抬起手勾白烬的下巴。
“心肝儿,我刚刚美不美?”
白烬眼眸几乎要红透了,衬着他不似凡人的容颜,就像入了魔一般。
心口疼得要炸开,口腔里全是铁锈味的血腥气,他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白烬勉强贴了一下温眠冰凉的额头,抬手用力把人抱起,往帐篷里走去。www.
他这一动,才惊醒了周围一圈人。
席沉脸色也不太好看,吩咐自己带来的人:“快,弄热水,驱寒药,给她送过去。”
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唯有应棠,仍然站在原地。
其实他一直不能理解叶凛跟他说的话,不相信惊鸿一瞥,就能念念不忘,魂牵梦绕。
可是刚刚看着温眠的时候,一向冷静的头脑就好像是失控一般,他甚至生出一种诡异的可笑想法,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因为他不舍得,不舍得移开视线,不舍得让眼前的温眠消失。
直到白烬把人抱走,他还不能回神,甚至不受控地往前迈了一步,就像是一个仰望信仰的卑微信徒,徒劳地想要抓住注定不属于他的神女。
应棠精致的面孔浮现一抹真切的迷茫。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念头?
为什么这种躁动的情绪会这么强烈,搅动向来冷漠的血液,几欲沸腾,让他这样冷淡凉薄的人都没有办法忽视。
如此强烈的悸动。
还有如此清晰的、没有缘由的失落。
应芙忙着帮忙,从应棠身边走过,却没有发现哥哥的异常。
唯有许知清,她站在离应棠几步远的距离,将他此刻的神情看得清晰。
许知清从小就有一个特别的技能,只要应棠出现在人群中,哪怕是在角落里,她的视线也总会第一时间锁定他,观察他冷淡面容上出现的每一个表情,每一次变化。
她曾经自豪地表示自己身上装了一台雷达,专门定位应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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