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也讨不了好处。
孟行全身浴血,手脚像是灌满了铅,眼前也出现了重影,耳边无尽的谩骂回溯,人都说死前会回忆起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为什么他的眼前全是一副副丑恶的嘴脸。
视线的最后是一身铅尘不染的白袍,最后整个世界都平静了。孟行睁开沉重的眼皮半跪在地上仰着头,那一刻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口是泛着酸的。
他从未想过,也不曾期待了,自己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危机只有等待死亡。可是历尽了百年,终于有一人能够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他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老掌门的出现。
老掌门长身玉立,就这么出现在他的眼前,蹲下身静静的擦拭他眼角的泪。
“哭什么?我倒是不知道你也会哭的。”
那一声就像是破了堤的水汹涌而来,在孟行的血液中激荡。原来被人关心被人疼的滋味是这样的,自从来了修仙界已经好久没感受到了。
孟行偏头一口咬在老掌门的虎口,混和着血与泪的哽咽在空气中炸开。
老掌门就这么静静的看他,看他无声的滚落着眼泪,看他浑身战栗颤抖,看他将自己的手咬出了血。
“疼的,不是梦。”
“师尊……”孟行松了口,扑进了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好似生命中唯一的稻草,“疼,我好疼……”
浑身的戾气与不甘,好似都倾注在那一场发泄之中。
那次过后,师徒俩剑拔弩张的对峙好像消弭于无形之中。可是天衍宗的人明显感受到了,老掌门最小的弟子变了。
以前是又臭又硬,一天打不出几个屁来,如今慢慢的开始爱说话了,有时候赶上人心情好,还能开个玩笑。
后来孟行代表天衍宗参加宗门大比,一剑破万障,名声大躁。再后来,蝉联五届宗门大比功成身退。
孟行离开昊然宗的时候撬走了司重礼的酒窖,回到天衍宗就去了主峰大殿。一路找寻才在净室找到了老掌门。
净室蒸腾出一股热气,里面是一个天然的温泉水,老掌门脱了上衣在里面静坐,孟行笑了一声,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两坛子酒,“师尊好雅兴。”
他走过去将两坛子酒放在靠近老掌门的地方,直起腰扯去自己的腰带,胡乱将自己的衣衫扔了一地,“几个月没有泡师尊的温泉倒是有点想念。”
温泉水激起一大片水花,老掌门被泼了满脸的水,眼中却带着笑意,“竖子,越来越没规矩了,学舟看到了又要骂你没大没小。”
孟行坐在老掌门身边递给他一坛酒,自己仰头倒了几口。
少年人皮肤白皙,肌肉起伏完美,尤其是那副锁骨,精致非常。酒水顺着喉间的线条滚落至锁骨,盛起一小掬玉液琼浆。
老掌门的视线不着声色的偏离到一边,阖上了双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师徒俩拼起了酒。
其实收孟行这个徒弟是意料之外,老掌门并没有收徒的准备,他的一生有一个能够接管宗门的继承人足以,连师淮山也是当年的恩人协恩图报强行收过来的。
当他第一次看到孟行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十来岁的小子是个学无情道的料子,眼神冰冷没有感情,只是性格有些扭曲。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小孩用拙劣的手段一次次的提醒他受了委屈,无声的谴责。只觉得这小孩有点意思,后来心血来潮果真收了弟子。
他已经收了两个弟子,吴学舟已经能独当一面,师淮山自幼备受宠爱,都不需要他费心费力,自有人来关心他们爱敬他们,但是孟行不同。
孟行出生微末,是被人虐待长大的,刚送来的时候像个被人伤害到满身戒备的小兽,在相处中他能感受到对方浓厚的厌世心态,这个世界除了自己好像都是其他人,没有什么是他能够划分到一个阵营的。
他虽然对人没有什么好感,却每次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从不主动招惹任何人。这一点最好。
孟行扑进他的怀中说疼的时候,活了上千年无波无澜的老掌门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又痒又疼。
他开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