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天衍宗藏龙卧虎,传说中出现的渡劫期原来是你,怪我眼拙。”
孟行松开横在胸口的剑,挽风在半空中自转一周,脚步后踏,再一次卸去苏沅的那一剑。
魔息带来的狂风掀翻附近魔力低微一些的魔头,孟行如瀑的长发在空中飞舞,额上的红色丝带被割裂不知所踪,衣袍猎猎起舞。
他在风中笑,眼角染上了微醺的红,巧笑倩兮。
孟行断开系在胸口的带子,将狐绒大氅扔向一边。等苏沅再次眨眼的时候,他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自己身侧。
云溯大喊,“尊上当心。”
苏沅一剑砍向身侧,却扑了空,明明在他身侧的那个人凭空又消失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挽风穿胸而过。
重剑咋砸在地面锵然声响,挽风那一剑亲手斩去他眼中所有的光。
孟裕怀,可真是狠啊。
甚至连活路都不愿意给他。
孟行往后退了几步,就在那一刻,挽风断裂,银亮的剑刃仍旧有一部分毫不留情的插进苏沅的心口。
孟行一脚踩在他的腹部,来自渡劫期的脚力,一众黑衣魔族争先恐后的涌过去,接住了自家的魔尊。
孟仙师的手埋进衣袖之中已经握不住剑,细微的颤抖绵绵不绝,也就是这片刻的愣怔,一个黑影背袭而来。
没有袭击,但是那双手握住了孟行脖子处外露的红绳,狠狠的往外拽。
天衍宗炼器大师精心制作的红绳,世间水火不侵,就这么活生生的在孟行的脖子上勒断了。
饶是渡劫期的身子,也瞬间划出了一道血痕,绕了大半个脖子。如果换个境界低一些的,完全有可能会将整个脖子切断。
孟行低头在脖子上抹了一下,鲜血之中隐隐泛着黑,别人看不出来,他却心知肚明。
视线停留在苏沅那边,云溯跪在苏沅身旁,幸不辱命,“尊上,仙器已经到手。”
苏沅的眼中失了光彩,毫不在意的吐了一口血,撑起身子吩咐他,“你带着兄弟们立刻回魔族,他我来拖着。”
在他的眼中,孟行百无聊赖的双手抱胸,无聊的打了个哈切,见他视线看过来,眉眼舒展笑了笑,又不是很在意这个仙器的样子。
他说:“拿了便拿了吧,也就是个小玩意儿。从今往后,云清峰再无苏沅,你被赶出师门了。”
苏沅痛的已经完全麻痹,那一剑太狠,他快要支撑不住了。可是他孟裕怀是什么意思,“师徒恩情换一个仙器吗?”
孟行没有理会他,苏沅喃喃自语,“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跟你有所纠葛,一个名头,换一个仙器,值。”
孟行拿起碎在地上的挽风剑柄,抱在怀中,在众人的戒备中隐去了身形。
他走了。
云溯看着那个曾经杀伐果断的尊主,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滴泪夺眶而出,涌现出来。仙和魔并没有什么区别,被伤了一样会痛苦。
苏沅还是晕厥了过去,云溯吩咐人将他送回魔族,自己却朝着相反的方向,带上黑色兜帽,进了天衍城。
……
天衍宗长老阁中的生活依旧闲散,穿着白炮的长老们或是整顿卷轴,或是随意找一个地方席地而坐旁若无人的翻阅典籍。
白胡子仙人悠哉游哉的将书架上的书卷整顿好,背着手,慢悠悠的拿着一个鸡毛掸子穿过回廊进了最里间。
那是整个天衍宗所有弟子的魂灯放置地点,墙上,桌案上,所有的边角都放满了魂灯。
一如既往,从主桌上的各大长老开始打扫,再者是掌门那一辈,鸡毛掸子掸过掌门的魂灯,熟练的来到属于孟行的那盏。
可鸡毛掸子还未触碰上去,那盏魂灯喀拉一声,裂了。
白胡子仙人的表情也跟着魂灯一同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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