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伟东指引下,章京开着车,来到了师大的小红楼6号楼,齐先生平时多数时间都会居住在这里。
下了车,唐伟东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校园,感觉恍如隔世一般。
第一次来的章天成,看到什么都好奇,他一只手抓着唐伟东的手指,一只手抓着妈妈的手,走在父母的中间,不住的问这问那。
“爸爸,这里哪里?”
“这里是大学,等你长大了,也会上大学的。”
“就是来这里上吗?”
“不一定哦,看你喜欢啦,你喜欢上哪所大学,咱们就去上哪所!”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来看望我的老师,也就是你的师爷,一会儿要记得喊人,要有礼貌哦。”
“我叫爷爷吗?”
“对!”
小红楼都是五十年代的、上下两层的、砖木结构的建筑,楼下面还有一个小院儿,说是花圃也行。
很多名人都在这里居住过,可谓是藏龙卧虎,即便是此时也有很多大神“隐身”其中,比如敬文先生等等。
齐先生是出了名的忙,应酬忙、写字忙、开会忙、鉴定忙、讲学忙,每天求字、求画、求鉴定和串门的人,络绎不绝。
最后逼的老头儿实在是没办法了,写了一幅“大熊猫病了”的“告示”贴在了门口,就这样,还是无法阻止很多访客的直接登门。
偏偏他还是个好脾气,不管认识不认识的,基本上是来者不拒,以至于都把自己给累病了。
幸好这一世遇到了唐伟东,唐伟东在南锣鼓巷的、那处被当做“藏品仓库”的宅子,成了老头儿最好的避风塘,实在被烦的没办法的时候,他就去那边躲个清静。
还将那边命名为了“坚净室”,自号坚净翁,就是想静下心来,读点书,将其毕生创作的诗词书画及鉴赏理论研究,著书立说,传诸后人。
唐伟东一家三口过来的时候,家里果然还有客人,说是什么报社的编辑,也不知道是来干嘛的。
反正唐伟东也不认识他们,干脆也就没搭理他们,只是走到老师的身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先生”。
齐先生笑呵呵的冲着他点了点头。
唐伟东对着章天成招了招手,把他叫了过来,拉着他的手,对齐先生说道:“师父,这是我的儿子,我带过来跟您认识一下。”
然后他又对章天成说道:“天成,叫爷爷!”
章天成乖巧的喊了一声:“爷爷!”
“嗳”,突然见到自己最小的弟子的孩子,齐先生的眼睛都笑眯了。
他冲着章天成招了招手,章天成看了看唐伟东,唐伟东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章天成这才乖巧的走到了齐先生的身边。
齐先生将他揽进了怀里,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小人儿,开心的不了的,就连一旁的访客都顾不上了。
访客也懂事,见人家要享受天伦之乐,他们自然不方便继续待在这里碍眼。
于是就起身说道:“既然齐先生您还有事,那我们改天再来拜访,今日就先告辞了。”
“唔,好好,招待不周,还望见谅。”然后他对着唐伟东说道:“替我送送客人!”
“不用送,不用送,”,来人客气着。
但唐伟东还是遵照师父的吩咐,将来人送了出去。
唐伟东回来的时候,齐先生正笑眯眯的跟章天成说这话呢,章京则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看到唐伟东进来,齐先生忍不住抱怨道:“家里的门槛都要被他们给踏破了,想静下心来读读书、写写字都做不到。”
唐伟东笑着说道:“那您就去南锣鼓巷那边啊,那边清净,就是少了些许的人气。”
齐先生也只是抱怨一句而已,并不是真的要怎么着,所以说过也就过去了。
反而是在看了章天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