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唐伟东还有些蠢蠢欲动,何新华戳了戳他的脑门儿,说道:“这次的事,能顺利的过关,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其实这样也好,从现在开始,你们弄的那几家厂子,也算是在上面挂了号了,不用再偷偷摸摸的藏着掖着的发展了,可以光明正大的扩产扩张了。你的国库券也可以放开了出售买卖,估计也没人再管你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做事要低调,要懂得分寸,这次过关是你运气好,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你明白吗?”
道理唐伟东自然是懂的,怎么做他心里有数,但面对何新华的好心提醒,他还是表示虚心受教。干爹也是爹,他不会无缘无故坑自己的,总是为了自己好。
就像何新华说的,上级都不管了,还有什么可顾忌了?国库券敞开了卖就是!
这次唐伟东也不保留了,直接把青山县里留存的国库券也一股脑的扔了出去,南边的全部去特区兑换,北方的全部到沪市卖出。
待国库券全部出手后,收获竟然比面值还高了不少,多出来的都是利息。最关键的是,积攒这些国库券的时候,都是低于票面值入手的,这一反一正,赚的钱可就海了去了,比那预估的五六个亿还多了一大截,达到了将近七个亿。
这让唐伟东乐不可支,毕竟没人愿意跟钱出五服啊,不管多少这都是肉。
被调查的事尘埃落定,除了县长的位子虚位以待之外,县里的秩序又恢复了正常。gōΠb.ōγg
现在大权独揽的杨书记,又想起了服装厂改制的事来了。
上次还没等考虑呢,大领导就来了,光顾着提心吊胆了,那还有心思管这个?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自己也如愿以偿的更进了一步,现在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处理服装厂的问题了。
有了纸厂的前车之鉴,服装厂的事就简单了。
港商不是要经营权吗?给他!只要产权上以国内为主就行了。于是,原来的温厂长,就被一纸调令,调到了机关去坐办公室了,把厂长的位置让了出来。
这让温厂长好不郁闷。他一直认为这事不是他的责任,客户欠着服装厂的钱不给,自己也很努力的在追债,可他们就是没钱,自己有什么办法?
厂里的应收账款收不回来,自然就没有钱给原材料供货商结账,就没钱给工人发工资,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的死结。
三角债,就是这么产生的!
现在供货商堵着服装厂的大门要货款,银行追着要求还贷款,工人们要工资要吃饭。眼看一个工厂要活不下去了,县里现在不出手,难道等着他破产后再接手这个烂摊子?
县里现在可没钱了,小金库里好不容易攒下的钱,都被上级给收缴了,想想都是泪。
现在就算想接手,也拿不出钱来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港商的身上,希望能尽快完成服装厂的改制,把这个包袱扔出去。在此基础上,哪怕让出点利益,也是可以接受的。
杨书记又把唐伟东召唤过去一次,逼着他再跟港商联系一下,请他们再来一次。
这不是扯犊子么?暂且不说戴森他们刚回去,不知道气喘匀了没,这里就打电话让人家再回来,这是把人家当手下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杨书记当然知道这事不好开口,所以才逼着唐伟东去联系,要不然他自己直接打电话就是了,他又不是没有人家的联系方式。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维护他那所谓的官方的面子么?
唐伟东没办法,只得答应下来。
新官上任三把火,杨县长刚变成杨书记,唐伟东可不希望书记的第一把火烧在了自己的头上,或者自己产业的身上。
不过他也想好了,怎么也得让香岛那边的公司抻几天再说。要是一个电话就能叫回来,那也太廉价了,到时还能得到杨书记的重视么?这么上赶着,怎么还能讨价还价,夺取最大的那块儿利益呢?
所以书记急,唐伟东一点都不急。
他溜达着回了河东村,路过家用电器厂的时候进去瞅了瞅。
这两次,汉斯的表现可谓完美,在不知不觉间,无心插柳的给唐伟东旗下的企业和青山县,在调查中加了很高的印象分。于情于理,怎么着也得夸他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