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玄门?那是你们的事了,尸傀宗元气大伤,如今一盘散沙,拿什么对抗玄门?”
“候道友被乾易宗所害,我们也很惋惜,如今咱们新港几个宗门应同气连枝,精诚协助,尸傀宗虽元气大伤,但根基仍在,那些修行家族仍是心向你们,只要你们重整旗鼓,振臂一呼,相信很快就能夺回原本地界。”
杨元休道:“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正面对抗乾易宗只有死路一条,谈何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郑介怀笑道:“你们实力不够,我们可是兵强马壮,可以帮助你们夺回楚国西部之地。”
杨元休听他此言霍然一惊,看了眼其他几人,皆面无表情,包括胡虚范,亦垂眉低目,一言不语。
这才惊觉,原来是宴无好宴。
他想起当年尸傀宗整合之时,一些强硬的反对者,被当场诛杀的情景,依稀历历在目。
杨元休眉头紧锁问道:“郑道友的意思是?幽魅宗将要吞并尸傀宗吗?”
郑介怀道:“不,绝不是吞并,只是联合。我们幽魅宗有人手,你们尸傀宗有根基,咱们两派合作,完全可以与乾易宗分庭抗礼,在楚国立住脚跟,何乐而不为?”
“其实说到底,咱们目的是一致的,都只是为了能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发展,不用躲躲藏藏,被玄门欺压。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联合起来抗衡玄门呢?”
杨元休看了眼胡虚范问道:“胡师兄以为如何?”
胡虚范神色不变,似乎事不关己一般,淡淡说了一句:“郑道友言之有理。”
杨元休心中思绪电转,知晓自己今日若是说出一个“不”字,必然会被当场格杀。
郑介怀虽然口称联合,实际就是吞并,将来尸傀宗只能是幽魅宗附属,甚至成为幽魅宗一部分,那么自己这个尸傀宗长老将失去话语权,一切得看幽魅宗脸色行事,为今之计,只有先行缓兵之计,拖住几人,再寻良策。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此事兹事体大,且容我思虑一二。”
郑介怀倒也没有咄咄相逼,笑呵呵道:“这是自然,苏道友勿需即刻答复,可在此稍住几日,再决定也不迟,今日且不论此事了。来,来,咱们再饮一杯。”
几人再次一饮而尽,郑介怀果然不再说起两宗合并之事,只谈新港局势,与新月门、血骨门掌教商议如何对抗玄门。
几人商谈良久,各自散去,郑介怀领着杨元休与胡虚范来到幽魅宗占据的王冠山灵矿,穿过护山大阵,立时有幽魅宗弟子领着两人去准备好的屋室中歇息。
入夜,杨元休在屋内正愁眉沉思,屋外,敲门声响起:“杨师弟,是我啊!”
男子赶忙打开房门,外间矗立着一名枯瘦如柴的汉子,正是尸傀宗长老胡虚范。
两人入了房门,相对而坐,杨元休问道:“唐师兄,你真的赞成幽魅宗吞并我们?如此的话,我们可就成了他们附属,到时别说掌控什么资源辖地,就是拿薪俸都得看他们脸色。”
胡虚范苦笑道:“杨师弟,你怎么还这般执迷,难道你还看不清如今的局势吗?幽魅宗、血骨门、新月门三家暗里早已商议好了,一定要吞并我们,不管我们答不答应,这都是无可改变的事实了。”
“我们尸傀宗本来就势弱,实力比不上幽魅宗和新月门,原来或许还可以与他们稍加抗衡,可如今元气大伤,死伤大半,他们要吞掉我们易如反掌。”
“我们若是抵死不从,只能是死无葬身之地,他们还不是一样入侵到楚国,占据我们原来的地盘。我俩一死,难道你以为咱们下面那些人还会殉节不成?肯定全部倒向幽魅宗。”
“结果已然注定,何必做困兽之斗,白白牺牲呢!现在我们对他们还有点用处,因此他们还算客气,趁此机会和他们谈判,多占得一些便宜算一些,真要闹到撕破脸皮的地步,又有什么意义呢?”
“再者,尸傀宗已是名存实亡,凭我们两人根本撑不起一个能够和乾易宗抗衡的宗派。若说隐忍待变,和往年一样偷偷摸摸发展,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这些年来,乾易宗如何对我们你也知晓了,是非要置我们于死地,彻底消灭我们不可。若非你我早已离开楚国,我们现在可能连性命都难保,谈何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