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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由来的咽了咽喉咙,想起正事,又觉得鼻尖一酸:“还有裤子。裤子也脱了。”
时渡看着面前的蔺烟鼻尖红红地喊着要他脱裤子的表情,墨眸闪过一丝无奈,只好推移轮椅来到她面前。
像是怕吓着她,说话的口吻都比平素里还要温柔几个度,轻轻地问:“殿下怎么了?”
蔺烟唇瓣微微抿住,也不吭声,就只知道望着近在咫尺的时渡,怔怔地掉泪。
很快,颤巍巍的玫瑰花瓣就落在了时渡身上。
花瓣边边沾带着潮乎乎的泪。
时渡似乎这才意识过来情况不对,眼底快速凝起一层薄冷的光,又竭力压制下来。
他伸手捧着蔺烟的侧颊,指尖在她颊边轻轻抚摩,低声哄:“殿下不哭。”
视线又上下扫视她的身体,“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时渡拉起她的手检查了一下,又去检查她另一只手,声音还是很温柔,“我看看,是哪里疼吗?”
“不是。”
蔺烟抽了一下鼻子,把手从他手里缩了回去。
时渡跟着重新抬起眸,像是在问:那怎么哭鼻子了。
蔺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又在时渡跟前掉眼泪了这回事,便生硬地偏开头,顾左右而言他:“时渡,今天好像很冷。”
时渡停顿了一下。
而后,伸手把蔺烟轻轻圈进怀里。
“现在还冷吗?”
蔺烟趁机伸出两只手抱住他的腰,并把脸贴近他的胸口位置,声音还沾着一些模糊齿音:“嗯,要再抱紧一点才不会冷。”
时渡什么也没问,顺着她的意思,把人抱紧了。
隔了小半晌,蔺烟占够便宜了,情绪也不闹了,才红着脸从他怀里退出来,看到时渡上半身还光着,更是呐呐地:“你……要不要先穿上衣服?”
时渡:“……好。”
蔺烟看着时渡重新穿好衣服,这才闷闷地告诉了他今天所得知的事情。
时渡听完,似乎是思忖了一些什么,垂下眼睫,语气变得有些低淡:“殿下是因为这个事情才哭吗?”
蔺烟面色一涨:“重点又不是我哭!是你不仅骗我,还联合着赵汲雨一块骗我。”
时渡淡哂,动作温柔的给蔺烟擦了擦眼睛,徐徐地“嗯”了一声讲,“这个事情有些特殊,只能暂时让殿下背锅了。”
“而且——”时渡重新抬眸,眼睛温润干净,“殿下那时候也是默许了的。”
“那我又不是在意这个,我在意的是,你的腿……”
说着,蔺烟眼眶又要红起来。
“殿下,只是正常的治疗方案对我没有用而已,并不是就没有其他办法。”顿了顿,见蔺烟泪眼汪汪的实在可怜,时渡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声,“如果殿下很希望我快点好起来,我会尽量的。”
蔺烟微微一哽:“真的吗?”
“嗯。”时渡揉了揉她脑袋,“真的。”
蔺烟这才情绪渐缓。
大概是知道她还没吃晚餐,时渡又亲自进了一趟厨房。
把蔺烟喂饱了,这才送她上楼。
蔺烟的确是有些困了,加上又哭过的原因,眼皮怏怏的垂着,一直到被时渡送到房门口了,才冷不丁回神过来什么,下意识抓住了时渡的手。
然后,直勾勾盯着他问:“你那么恨我,当初为什么要救我?”
时渡反应淡漠,只是看着她。
隔了好一会才总算懒懒地动了一下唇。
而这时,蔺烟像是自己想明白了什么,轻轻哼了一声,“我知道了……因为我们之间那该死的高契合度对吗?就像是……我对你的气息依赖严重到没有办法放你走,所以你就算再不想跟我在一起,也不能让我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