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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九 再遇云浓
排排井然有序的制胚区,一眼望去女工多于男工。



而男工们,正在奋力的研磨着土料,光是研磨加压滤,就有五六道工序。



都是些力气活,大家的额头上皆是比黄豆都大的汗水。



我一边看,一边记录着。观察着过滤土坯到什么程度,又需要反复的压滤多少次。



而女工们的手指犹如翻飞的花瓣,三两下就让土坯成形,我看得啧啧称奇。



一连三日,我都混在男工的压滤区里。挥舞着沉重的铁铲,把基土铲入压滤器中。



手掌被磨出好几个大血泡,我一边咬着牙一边继续做着。每天都是灰头土脸的回到住所,倒头就睡。



如此伤筋动骨的三日下来,终于掌握了基本的压滤技能。连男工的工长,都忍不住夸我一个女子能忍下那么累的活。



我笑了笑,说着没有。辛苦固然是辛苦,可这能改善玉秀山的生活,那就不值一提了。



夜里,我咬着布条让黎安帮我把血泡都挑破,疼得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黎安叹息一声,“小姐何必如此累呢,记下来就好了。”



虽然嘴上有些埋怨我过于积极,可还是温柔的给我涂了药,裹上了纱布。



“快了,明日就可以去制胚区去学怎么捏瓷器了。”我开心的说。



黎安啊的一声,“我的姑奶奶啊,这手才刚刚包扎好。那制胚区又是泥又是水的,你的手还要不要了。”



我搂着黎安的手不好意思的笑了,“哎呀,好黎安,没事的。”黎安撇着嘴,装好了药就走了出去。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还好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酸痛得很。



回想起近日来压滤的种种细节,我连忙去到书案提笔记下,生怕自己忘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将自己这几日所得一一规整。我满意的抖抖纸,这时肚子也饿了起来。



压滤区的工作繁复,大家吃饭也都不及时。这几日跟工人们同吃同住,都是匆匆的扒拉几口应付。



忙的时候到不觉得,现下倒是觉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提着一盏灯笼,在并不太熟悉的胡府摸索着厨房的方向。这胡府延续了陵阳的建筑风格,各种前院回廊环环相扣。



不出意外,我又走迷糊了。



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僻静的小院处。院内有一株大树,扎着一个秋千。



我像是被吸引了一般,推开了院门往里走去。



看到屋内灯火通明,看起来不像是空置的样子。我叩门却无人回应,却因为我的动作,门口吱呀的一声开了一条缝隙。



我的手悬在半空,犹豫了一会,我还是推门进去了。



屋内燃着一排排的烛火,到处一尘不染像是有人精心打理的样子。



而正中的案上,摆着上贡的水果跟荷花。墙上,是一个素衣女子的画像。



我慢慢的走近,却发现那是我的画像。



画像上的我笑颜如花,是许多年都不曾见过的无忧无虑。眼底的幸福,几乎要溢出画来。



身上的衣裳,是我曾经作为陵阳王妃时的服制。那个时候伯珩还说,这衣服太素了,不像个王妃。



我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画像,不知道怎么在一个僻静的小院有人供奉着早就在世人眼里去世的一个女子。



“白小姐?”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还沉浸回忆里的我被吓了一跳,连忙回头。



“胡、胡小姐啊。”看到来人是胡云浓,我松了一口气。



胡云浓披着一件披风,里面是就寝的里衣。拎着一柄灯笼,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道歉,“抱歉胡小姐,我还没熟悉你家的格局。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这里,冒犯了。”



胡云浓走了进来,却没有因我的冒犯而生气。而是径直走到香案边,燃起了三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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