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门口,皆高挂素缟。
我翻身下马,呆呆的看着这一切。
老管家转过身看失魂落魄的我,“小姐···小姐回来了!”下人门纷纷给我让出一条路,我也看到了尽头处的灵堂。
我双膝一软,几乎就要跪下。
我的乳母跑过来扶着我,哭得泣不成声的说让我节哀。我什么都听不到了,泪水模糊了视线,木然的走了过去。
燃烧着纸钱的味道,纷飞的纸币,都在告诉着我这一切不是假的。
我一步步的靠近,终于看到了盖着白布的阿爹跟在一旁瘫倒的大夫人。
“阿爹—!”我凄厉的声音划破了夜空,我跑过去趴在浑身是血的阿爹身上就放声痛哭起来。
大家见状,也纷纷放下手里的事情,看着我伤心欲绝的模样拭着泪。
大夫人早就没有了往日端庄的模样,像丢了魂一样的流着泪,喃喃的叫着我的小名。
“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无能的怒吼着,这一刻我无比
我茫然的看着头顶的白色,一点点的吞噬掉我的希望。“娘娘,您是气急攻心导致的吐血。如此会伤透五脏六腑,切莫再过度悲伤了啊!”
我听着医师的话,茫然的点了点头。我换上素白的孝服,乳母扶着无力的我,去了灵堂。
阿爹已经换下血衣,大夫人正在给他擦拭着身体。我慢慢的在一旁坐下,呆呆的了无生气。
“那个时候,我十七岁。被我的父亲要求嫁给你阿爹的时候,我是不愿的。”大夫人低着头擦拭着阿爹的手,缓缓地说。
“可我父亲说,我嫁过来就是当家的主母。你阿爹人好又是从龙的旧臣,以后我只会受到无数的敬重。”
“后来我拗不过我父亲,嫁给了你阿爹。新婚的那日,你阿爹抱着你阿娘的排位哭了很久,我都知道。”
大夫人吸了吸鼻子,“可你阿爹也郑重的跟我说,虽有亡妻在前,是无法忘却的情谊。但还是会敬重我,对我好。”
大夫人抬起满是血丝的眼,“这么多年,你的阿爹,真的做到了。人前人后,都给足了我爱护。”
大夫人苦笑着,继续说道:,声音颤抖着提高了音量。
“母亲!”
大夫人的哭声顿住,抬头看着满脸泪水的我。“你···叫我什么?”
我哭得不能自已,握着她的手叫了一遍又一遍。
“母亲,母亲。”
大夫人抱住我,我们俩一起失声痛哭起来。大家也哭作一团,天空下起鹅毛大雪,老天也在为我阿爹不公。
天将微亮,住在廷尉的阿兄也赶了回来。连滚带爬的进了灵堂,阿爹已经放入棺中,阿兄跪在前面,一下下的打着自己巴掌。
我将他的手抓着,阿兄大吼着别拦我。
“孙祈钰,孙家以后就要靠你了,你振作一点!”我的声音把阿兄拉回清醒,阿兄大哭着伏在地上,一拳拳的砸着地面。
随后的七日,我强撑着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麻木的鞠躬,接受那些千篇一律的安慰。
云知牵着嫣儿,给我阿爹磕了头。看着我瘦得脸都凹进去了,不过七日,让人憔悴到如此地步。
云知心疼的抚着我的手臂,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示意我没事。
伯珩遣李昀送来吊唁的礼品,跟追封我阿爹的旨意。我的心里毫无波澜你的。
黄崧虽前期跟阿爹因文武的原因,不是十分对付,却还是一身素衣带着文官们前来祭奠。
按照礼数来说,黄崧是可以不来的。他是一国丞相,也是十分受人尊敬的身份。
可黄崧还是来了,且在众目睽睽下跪,给我阿爹上了香。我和大夫人依照礼数,回敬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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