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翀飞下书台,重重跌倒在地。李倡此刻倒在帝渊脚下,奄奄一息。
“李内官,你撑住啊!”我按住他的伤口,可是太深了于事无补,滚烫的血染了我满手。
“李倡···你···”帝渊也被李倡的舍命相护而惊讶到,不忍的看着李倡。
“老奴伺候陛下很多年了,陛下是天下人的救星。可恕老奴无能,只能···只能配陛下到此了。”话音刚落,嘴里就呕出大量鲜血。
李倡的手紧紧抓着我,眼睛里满是哀求。我咬着牙,“你放心,我会护着陛下的。”似是完成了心愿,李倡头一歪,咽了气。
帝渊的眼眶亦是微红,我起身看着捂着眼睛耳朵没了一边的刘翀,此刻眼里满是杀气。“我要把你千刀万剐,千刀万剐!”
我紧紧抓着刀,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就在刘翀要朝我扑来的时候,人群中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刘翀,不得无礼。”
士兵们皆向两侧退后几步,让出一条路来。一个身披银甲的人款步上前。
我死死的盯着那人,借着月光看清他的脸。却让我震惊不已,后退了一步。
“幽州王···大皇子,怎么是你?”我看着那人俊朗的脸庞,惊得声音都在颤抖。
一身盔甲下的叔游显得更加的魁梧,白色衬着他清冷的脸庞。“弟妹此言差矣,怎么不能是吾呢?”
身后的帝渊冷哼一声,“好,真是好啊!孤自己的儿子,起兵叛乱了。”
叔游不理会帝渊的震怒,又上前几步。我警惕的抬起刀,对着靠近的叔游。
叔游停下了脚步,淡淡的扫视着我们三人。“大皇子,你此番做法,是弑父。会遭天下人唾弃,收手吧。”我压制住心里的震惊说道。
叔游挑了挑浓密的眉,“弑父?他算什么父亲,天底下,就没有他这样的薄情之人!”
我疑惑的看着不知道怎么突然暴怒的叔游,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帝渊不甘示弱的冲着他说:“是吗,那你又打算如何,杀遍今夜的所有知情者吗?”
“父皇,你自私虚伪,为了夺取我母妃的钱财强行纳了她却又不给她名分。为了全你自己的名声,居然对全天下撒谎说她是舞姬?!”叔游的青筋暴起,眼神中怒火熊熊。
“可是她是不是舞姬,你的心里最清楚!”
帝渊的眼神有点躲闪,却还是迅速整理好表情。“就为了这个,你就要杀了你的父亲吗?”
叔游放生大笑,回荡在殿内。“好一个就这个,我自儿时起就被你冷落和忽视,照顾我的宫人也都看不起我。从小就是缺衣少食,还要被各种取笑。”
叔游瞪着帝渊,“你开心了就让我给你背背书,背得好了就像赏狗一样的丢给我一块糕点。那个时候我是多么的希望跟你多亲近啊,所有努力的背书。”
“可是你当着所有人的面骂我愚蠢,骂我舞姬之子就是低贱。那个时候我不过才八岁,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我看着叔游越说越激动,举着刀的手微微颤抖。
“你是不是忘了,是你说!是你说的,你要我做太子,以后这燕岐都是我的!”叔游笑得狰狞的看着帝渊。
“那么此刻,儿臣只是来收回自己的江山,又有何不可的呢?”
帝渊的脸匿在黑暗里,只看到他的下半部分。咬牙切齿的看着嚣张的叔游,却一言不发。
叔游双手合十,跪倒在地。
“儿臣周叔游,求父皇,殡天!”
身边的士兵们举剑高呼,“殡天!殡天!殡天!”
我贴身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湿透,这殿内的人加上殿外的,看起来超过五万。我一个人,对付一个叔游怕是都艰难。还要护着帝渊跟宸妃,真是毫无胜算。
一阵诡异的沉寂后,殿外突然燃起一支红烟火直冲天空。帝渊看着那一抹红划破天际,嘴角竟露出笑来。
“今夜,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帝渊继续激怒着叔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