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递给邢道奎一杯水,润了润嗓子。随即邢道奎开始回忆起几十年来与徐自堂的相处点滴,同我娓娓道来。
那徐自堂是徐老太公的嫡长子,因为是老来得子从小就被严格管教,所以也一直以来是陵阳数一数二的聪明孩子。
那徐自堂本来是想走科举之路,从政。但是徐老太公不允许庞大的家业没有人继承,发下毒誓让他守着家业不然就自尽。那徐自堂拗不过自己的老父亲,只能就此作罢。
徐老太公一生寻花问柳,悠闲的做个太岁,徐自堂二十不到就把家业丢给了他打理。徐自堂也不负他的期待把徐家一路成为了陵阳最大的望族。
后来徐自堂认识了一个幽州女子要跟她成婚,被徐老太公打了个半死,就连那女子也不知所踪。徐老太公虽然对外说是那女子抛弃了徐自堂,其实我们都清楚,早被徐家杀了。
不久徐老太公就逼着徐自堂娶了胡音,从那以后徐自堂就变得阴沉不定,喜怒无常。
跟胡音生下一女后,就再也不理会胡音母女了,胡音也带着女儿回了娘家自立门户。我曾在酒桌上听徐自?”我继续问着。
邢道奎眼珠子转啊转了半天,回答我没有。
我有些失落,虽然问不出徐自堂跟何人勾结,但是也不是全无收获。随即起身准备离开,邢道奎却叫住了我。
邢道奎连连磕了几个头,眼里全是愧疚:“我当初为了讨好徐家,鬼迷心窍的把我的幺女送给那老不死的徐老太公做妾。我真的好悔,真的好悔。我可怜的慧儿。”
随即又是几个响头,“罪人邢道奎恳请陵阳王妃能放过我的幺女慧儿,她从未参与过这些。而是被我这个该死的爹送进了虎口,就让她走吧,去哪里都好,只要活着就行。”
我看着趴着的邢道奎,犹如我第一次见面看到他像个蛤蟆一样的滑稽。临死前的悔悟,真的有用吗···毁了自己女儿的一生。
“本宫会帮她说情,给她一笔钱送去外乡,并给她一个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这是你的错,好好的祝祷她今后的人生平安顺遂吧。”说罢拂身而去,邢道奎泪流满面的谢恩。
刚出府衙的门,稚红来报胡大夫人来了,随即又匆匆赶回去。还没进前厅,胡音就携着替陵阳的百姓谢殿下,谢王妃。”徐云浓也是满脸的开心,“这样,陵阳就不会再有吃不饱的人了。”
我们又闲聊了一会,胡大夫人就起身告辞了。
稚红说伯珩起身了,让我一起去用午膳。饭桌上伯珩收拾得干净利落,又是那个翩翩少年郎。我食不知味的往嘴里塞着菜,询问起伯珩:“殿下午后可以配妾去看看武勇吗?”
伯珩点点头,“吾也正有此意。”
武勇的私宅淳朴中也不失雅致,里里外外都是木制的家具用品。我好奇的看着手里竹筒制的杯子,还刻上了当朝诗圣的句子。
“那是下官亲手所做的,家中原是三代木匠,闲来无事也只会做做木工了。武勇憨厚的声音跟随着他的脚步从后面传来,此刻脱离邢徐两家的武勇一改往日的油腻做派,看起来像是一个乡间汉子。
武勇给我们行了礼,我让稚红奉上了一套茶具。“王妃太客气了,这茶具看起来十分贵重,下官不能收啊。”武勇礼貌的推脱着。
武勇的谦逊使得我更加愧疚,“武大人,当初本宫以貌取人,是本宫的不对。听闻武大没有这种可能,但是徐自堂这个人敏感多疑。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相信,运出去的可能极小。本宫和殿下是怕···徐自堂或许是有叛国通敌的可能。”我说道。
武勇沉思了一会,似是想到了什么。“下官曾经在徐府看到过一些可疑的人,身穿的衣物都不是陵阳的样式。像是···像是···”
武勇的记忆看起来有些久远,努力的抓耳挠腮着,突然啊的一声。
“像是都城的样式!”
我跟伯珩的脸色微微一变,我们都知道,或许徐自堂这件事不止是牵涉盐产这么简单了。
我随即话题一转,跟武勇说起了陵阳以后的民生安排。那些基层的由胡家管理,那么主要的自然还是由武勇来做。当初不得已活在徐家的阴影之下,如今没有了桎梏,武勇定当可以一展宏图。
跟武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