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伯珩一脚深一脚浅的上了山,伯珩踩着满是落叶和泥泞的山路,疑惑的问我:“吾怎么不知夫人在百越还有朋友,而且还居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
我提着裙摆小心的抓着树木走着,“殿下莫不是忘了那日我们孤立无援时,破解了死局的那个黑袍老妪了吗?我遣人跟着她,说我们要去拜谢她,她没有拒绝。”
我气喘吁吁的指着山顶上的木屋,“就是那儿了。”
伯珩一路搀扶我将要到的时候,就看到那黑袍老妪矗立在门外,像是等了我们很久了。看到我们的到来,转身进了屋子里。
我跟伯珩也紧随其后,进了那小小的木屋。
我环顾木屋的四方,虽简陋但是收拾得十分干净。有许多类似书架的架子,摆放着许多瓶瓶罐罐,五颜六色的液体浸染着什么东西。
我好奇正欲凑近看一眼,那老妪出言提醒:“王妃还是不要看了,你应该不会想要知道里面是什么的。”
我尴尬的微微一笑,的确罐子里的东西看起来奇形怪状的,有些骇人。“婆婆你怎么知道我们到了呀?”
黑袍老妪俯身拾伯珩也看着我,我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王妃是想问,我是何人吧?”老妪一双耷拉的眼看着我们的小动作。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婆婆啊···”我说。
“不用叫我什么婆婆,我其实跟银窈一般大。”老妪打断我的话。
我和伯珩皆一脸诧异的看着她,可这皱巴巴的脸,干瘪的嘴唇,怎么看都应该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妪模样。
黑袍老妪目光开始涣散,陷入回忆中,徐徐的开口:“我与那银氏两姐妹本就是一同长大的伙伴,我名唤玉瑶,是百越百年祭祀家族的第三十代传人。”
我想起周姝凝曾和我说过,在没有银窈这个圣女之前,百越是有专门的大祭司的。只是这银窈自称圣女横空出世后,那大祭司就不知所踪。想不到这面前的,就是消失的大祭司。
“我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后来银氏姐妹必须有一个人去燕岐和亲,在决定人选的前三天,银窈跑到我这里又哭又闹的要我教授她情蛊。”
玉瑶脸上满是后悔,“百越王曾明令禁止王室成员不可学习蛊术,可我还是没架阵恶心。玉瑶给我和伯珩又续上了一碗汤,自己润了润嗓子继续说。
“相伴十几年我知道她性格霸道,也对银窈有所防备,才没将情蛊全部相授。不成想,却因此而害了沈公子一条性命。”
玉瑶懊恼的扶着额头,手臂上的银环轻轻作响。
我看着玉瑶被背叛陷害,还自责于自己。于心不忍的说:“你也莫要自责了,如今百越回归正常,银窈已死。沈公子也与未婚妻团聚了,你做的很好了。”
伯珩也点点头,“是啊,祭司莫要再自怨自艾才是。”
“银窈纵然可恶,可我从某种角度而言也是一切的祸首。所以我决定,今日与你们见面以后,我将入百越神殿,终生不出,为百越的百姓祈愿安康。”玉瑶坚定的说。
我与伯珩劝了一会发现玉瑶心意已决,皆赞叹玉瑶的舍身取义,百越有她的保护,应当是会日渐恢复元气。
“可是,祭司若与银氏一同长大,那今年应也不过三十多。怎么样貌却差别如此之大?”伯珩突然的问。
我有些担忧玉瑶会不会介意这样唐突的问题,刚想制止伯珩。玉瑶一和伯珩看玉瑶已有逐客之意,就也起身告别了。
从玉瑶的小屋看出去,可以看到百越连绵的山脉,和百越宫遥遥相望。玉瑶嘱咐我们山路湿滑,还请小心。
在我们转身离去时,玉瑶叫住了我。
“王妃,这世间的许多事情其实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你所看到的,也有可能并不是真的。万事变化莫测,似是而非。银窈不一定是真的银窈,我也不一定。”
我听得一头雾水,想上前询问。
玉瑶将手一摆,四周突然升起浓雾将玉瑶和小屋包围住。短短半分钟,就看不到玉瑶的身影。
“王妃切记,世间万事,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