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认命,不会认命,以黑暗为证,他可以恐惧,但,即使那恐惧变成心魔,他也要坚持到最后!
因为凌瑾晞的坚持,他放弃了神庙的传承,带着母亲和姐姐离开了万仞山。
千里迢迢来到越州,找到虞城,他听说苍空青木杖可以压制山神之契,他要恢复双眼,他要成为西洲的魁首,为母亲讨回公道。
体内的争斗还在继续,凌瑾晞的意识还是模糊的,他微微扬起下巴,而这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和意志。
这个笑容甜美的少年,这个被认为活泼天真的少年,心中藏着的,是最锋利的剑,是最坚定的念,是无人理解的骄傲和固执。
要认输了吗?
可是,对他而言。
认输,比死还难受。
“我!”凌瑾晞用尽全力,昂起自己的头,无数的恐怖幻境,无尽的苦海纠缠,无望的挣扎痛苦,他的眼睛却越来越清澈,眼神也越来越清醒。
爱也好,恨也好,死亡也好!既然在我的身体里面,都必须臣服于我的意志!
猛地坐起身,凌瑾晞大汗淋漓,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但是他却想要站起来,即使一再摔倒,哪怕一再摔倒。
额头被磕破,下巴直接摔出血,红色的血,顺着下巴流过下颚,滑到脖颈。
相思锦屈服了,当那一缕血丝被少年勾在指尖,它选择了臣服。
臣服于那坚不可摧的意志。
凌瑾晞的眼中是决然绽放的信念,他摇晃着站直了身体,低头看了一眼手指上的血迹,他还记得自己的每一个目标,每一个承诺。
他的身体,他的意志,都是他的,他不会让自己成为任何东西的傀儡。
这是他的自尊和骄傲。
枯风山顶,面朝悬崖后的沧海,凌瑾晞仰起头。
“我,就是命运!”
少年的低语就是他最真诚的答案。
一阵大风吹过,卷动灰蒙蒙的浓云,惊雷响起,那是枯风山从未有过的声音!
枯风山无日无夜,自然无晴无雨。
当枯风山天空崩溃一般的开始落下大雨,有什么东西随之醒来。
一根手指定住在暴雨中即将晕倒的凌瑾晞,来人看着沧海起落,缓缓勾起嘴角。
“睡得真好,可惜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个臭小子……”
刚刚走出蔺奚的院子,季微凉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左眼,突如其来的疼痛就不说了,关键是她的眼珠子居然流血了!
季微凉瞬间被吓住了,赶紧往回跑,“那,那个谁,叫医生,赶紧给我叫医生,我眼睛疼!”
什么叫淡定?
淡定就是不论发生什么,季微凉就在一旁吃着鸡蛋,看他们吵到没得吵。
季家家主和左家家主吵了半天,一回头,左未央焉头耷脑地给季微凉剥着鸡蛋。
而季微凉,月华织锦当绷带,直接把她的左眼蒙了起来,大模大样地靠在床头,拿鸡蛋蘸着盐水吃。
其实现在回了季家,一起已经算好的了,之前越州和西洲的人更能吵,而且还是一群金丹元婴围着季微凉吵。
季微凉那样的场子都见过了,现在这点小争吵在她看来就是蛐蛐叫。
“……咳咳,微凉,你怎么说?”季家家主有点尴尬,让小辈看到这般模样,着实丢人。
“她说什么?她还有脸说,我左家的独苗都差点被她害死!”左家老太婆气极,她亦是虞城的金丹修者之一,膝下只有左未央这一个亲孙子。
左家老太婆平日里虽然忙于采药炼丹,但是心坎里都是自己的孙子左未央。
“奶奶……”
左未央一开口就被左奶奶瞪了一眼,立马就怂了,赶紧低头,继续剥鸡蛋。
“你们俩就在这儿吵就好啊,反正那些大人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