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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中,江芷坐在邻水的栏杆边,一身的红衣显得极其单调凄凉。
她的周身,是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决绝,是一股子世界之大,仅有自己一人的决绝。
江夏跟随在江芷身边护她周全。
为了不引人注意,一众侍卫身着便服,坐在邻桌,时时查看周围情况。
向晚的凤临帝国皇城,没有因为暗黑色的铺陈而显出寂寥。
那天幕由边际漫溯至中心的垂云流雾虽然压得很低,一眼过去觉得这氛围有些惨淡。
但当华灯初上、茶楼酒肆之间幢幢灯影被次第点亮时,那所谓的阴霾感很快便涣散了。
且又因了这漫天低垂的云峦晚霞,而无时不在昭示着另外一种不同寻常的、别样的夜色繁华。
夜色锦簇、花灯如昼,从来都是风姿旖旎的太平盛世所特有的殊丽胜景。
江芷端身静坐。
颔首扬了扬浓密的睫毛,借着天风的扑面而即兴的睨了一眼楼外夜景,把玩在指间的鲤鱼戏荷塘青瓷盏被她一扣。
这动作看似闲适,其实是百无聊赖中的索然无趣。
与江芷相对而坐的江夏倒是很沉稳的样子,颔首微微,眼底有着沉淀,似乎正在忖度着以怎样的方式开口。
江芷持了酒盏,小抿一口新鲜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