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有机会肆意走遍天下,不比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强多了吗?”
“呸,你一个狐媚子懂什么。”
许蜜儿倔强的将头转到了一边,骨子里根本看不上阿酒这种以色侍人的女子。
阿酒并不气,反而笑了起来,咯咯的从怀里掏出一袋碎银子扔过去,“是,我一个狐媚子什么都不懂,但你心爱的将军大人让我用银子打发你走,不让你一直赖在将军府呢。”
“你说什么?是以舟他……”许蜜儿声音颤抖起来。
“他连多看你一眼都不愿意,给银子都是让我代为跑腿。”
阿酒残忍的将事实说出来,说完后拍拍手站起身,摇曳生姿的朝外走去。
许蜜儿使劲儿瞪着地上那袋碎银子,就像是要把袋子瞪出个窟窿来,她不可思议的拿起那个袋子,注视良久后嚎啕大哭起来。
哭够了,猛的抓起袋子就往君悦阁跑。
可层层家丁很快将她拦了下来,她被挡在君悦阁院门口声声泣血,“以舟,我求你了,不要赶我走,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们明明那么相爱,你不会就这么抛弃我的对不对。”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我并不是有意骗你的。”
许蜜儿声音嘶吼的逐渐沙哑,可君悦阁中毫无动静,就像是没有人一样。
慢慢的,许蜜儿不喊了,她痴痴的跪在地上看着里边,死气沉沉的低喃,“我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大夫说是个男孩,要是生下来一定很聪慧可爱。”
“那晚你给了我滑胎的汤药,我没有任何怨言的喝下去,因为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以舟,孩子没了,你也不要我了。”
许蜜儿眼底一片死寂,没有半分神采,她自嘲的笑了笑
“可能黎初说的对,一切是我自作自受。”
“是我自作自受,是我对不起你。”
许蜜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将阿酒给她的那袋碎银子打开,大笑着一把一把的把银子抓出来往天上抛。
银子落下来,砸在她的脸上、身上,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边抛边说道:“我不要你的银子,以舟,我把它们还给你。”
这袋银子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扑灭了她所有的希翼,她再也活不下去了。
许蜜儿脸上带着笑意,甜美可人,三分羞怯,就像她刚入府时的笑意。
那个时候以舟真的很宠她啊,其她的姨娘均把她当成敌人却又无可奈何,以舟为她撑起了一片天。
现在,天塌了,她的生命也该结束了。
抛完最后一把,许蜜儿将钱袋扔在一旁,眷恋的看了看西厢苑的方向,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门口的柱子撞去。
咚的一声闷响后,天地间万籁俱寂。
许蜜儿的身体犹如秋日枯萎的菊花倒向大地。
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说变就变,忽然开始下起了雨。
雨滴落在她的脸上,一滴,两滴,像是要将她生前所有的肮脏和污秽清洗干净。
下人们乱做一团,通传的通传,叫大夫的叫大夫。
可一切都晚了,破败的女子此时已经气息全无。
“都停下吧,别吵了。”
院内,高大英勇的身影总算出现在了门口,这是她生前拼了命想看也没看到的人。
而现在,他出来了,她却彻底无法睁开眼睛再看到了。
沈以舟一步一步的朝着许蜜儿的尸体走过去,有血水混着雨水在她周围渐渐晕染开。
阿酒撑着伞在背后虚虚的唤他,“将军,快回来,这么大的雨别淋坏了。”
沈以舟却定定的走到许蜜儿身前抱起她,“我送她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