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视而不见,像是早就习惯了似的。
若真是见不得人的,萧七娘该杀人灭口才是。
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是她故弄玄虚的手段。
想起白天萧七娘那副被气得半死的模样,李蛮儿不由得冷笑一声,演戏的人,又何止她一个,这位萧七姑娘,还真是让人意外呢!
柳芽也没睡着,用极小的声音道:“姑娘,今天晚上当真凶险。”
李蛮儿问她,“你睡在地上冷不冷?”
“不冷,奴婢身子底下垫了三层褥子,以前在外面可没有这样舒服的日子,地上铺些稻草也就将就睡了。”
李蛮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半天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就在柳芽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她道:“漠北冷,和南边不一样。”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娇娘烧了热水想要叫起,可是李蛮儿根本叫不动,一直窝在屋里睡着。
柳芽倒是起来了,开门道,“我们姑娘还要睡一会儿,你先打水给侯爷擦洗吧,动静轻些,吵了姑娘睡觉你怕是担待不起。”
“是!”
娇娘一肚子气,却也不敢反驳,也只能比往常更小心,打了热水帮李恕擦手擦身子,又换了衣裳。
干完这些,娇娘身上已经见了汗,被气味不好的衣裤熏得几次都想吐,但是因为没吃早饭的关系,想吐也吐不出来。
李蛮儿心眼坏,专门挑娇娘端着衣物出来的时候说话。
“娇娘,你那么着急干啥,我有话和你说。”
娇娘看了看盆里的衣裳,有些虚弱地道:“大姑娘,奴婢先把这些脏衣服拿出去……”
“不用,你就拿着吧,也没有几句话。”
娇娘脸色苍白,手里的盆放也不是,端也不是,只能苦着一张脸道:“您说。”
“娇娘,我要避嫌,所以不能住到内室去,你们家萧七姑娘又是个抠门的,也不另安排一间厢房给我。你看是不是在这里摆个屏风,也好挡一挡?偌大的府衙不至于连一块屏风都找不到吧?我也不要求什么双面绣,碧玉翡翠的,普通的就行。”
娇娘差点被气得晕倒,可是为了伟大的前程,只能忍着。
“奴婢明白,马上安排。”
“嗯,那你忙去吧!”
娇娘这才拿着盆慌忙跑了出去。
柳芽笑得什么似的,“姑娘,您是没看到她那脸,都绿了。”
李蛮儿也笑,“趁她没来,我赶紧起来。”
李蛮儿穿戴完毕,柳芽喊婆子送来热水,侍候她洗漱。
李蛮儿十分挑剔,不是嫌水烫,就是嫌水没有香味。
送水来的婆子被惊了一跳,“大姑娘,老婆子是不知道,这水里怎么会有香味。”
李蛮儿翻了一个白眼,“洗脸水里要撒花瓣的。”
“姑娘说笑了,这大冷天的,到哪儿找花瓣啊。”
“京城人喜欢把夏天的鲜花保存下来制成干花,到冬天再拿出来,香味也是有的。若是不喜欢这种花香,就往水里滴些香露,这样洗完了脸,整个人都是香的。”
那婆子一个劲儿的恭维她,最后还道:“姑娘恕罪,咱们这偏远地方,没有那么好的东西。”
李蛮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知道了。”
她洗完了脸,让人把屋里拾掇一番,就等着吃早饭了。
李恕的早饭照旧是一碗鸡汤,李蛮儿桌上的饭菜也很单调,除了肉菜,就是腌菜和土豆,主要是漠北这地方冬日里几乎吃不到蔬菜,也只能是凑合吃了。
李蛮儿到是不挑这个,不过吃饭的时候难免要报怨几句,挑挑拣拣的,特意说给别人听。
等吃完了饭,屏风也送来了。
“姑娘,您看摆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