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怎么感觉像是在骂自己呢?
“你娘病了?府上没请大夫?”
“请过了。”黄玉荷小声道:“只不过请来的大夫都说我娘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肝火旺,吃几副药就好了。可是我娘已经病了三四天了,全身疼痛,吃不香,睡不好,药吃了没有任何作用,一点起色都没有。”
李蛮儿皱眉,“那为何不换大夫?”
黄玉荷只道:“我是庶出,我娘是妾室,家里都是太太说了算……”
这和换大夫有什么关系?
哦~
很快李蛮儿就反应过来了。
黄玉荷是觉得她嫡母不靠谱,说不定还是她嫡母搞的鬼,才会让她娘亲的病症越来越重。
她也没有别的法子,又不敢请别的大夫回去,只能跑来找自己了。
“这好办!”李蛮儿道:“反正我也没事,就跟你一起回去看看,方便吗?”
黄玉荷呆住了,她没有想到事情会进展得这样顺利。
“方,方便。”
李蛮儿笑道:“你倒是信我。”
黄玉荷一本正经地道:“反正我觉得蛮儿姐姐和外面说的不一样,她们总是说你如何如何不好,依我看,是见不得你比她们厉害罢了。又或者是她们惹了你,你不得已才会反击的。”
李蛮儿被她逗得直笑,嘱咐绿衣道:“你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绿衣赶紧行礼下去拿药箱了。
“蛮儿姐姐,能不背药箱吗?”
“不背药箱怎么看诊?”
黄玉荷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是怕我们家里人乱说话,惹你不痛快,我们就拿一个脉枕好不好?”
李蛮儿望着她那圆溜溜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同意了。新笔趣阁
就这样,李蛮儿拿着一只孤零零的药枕,坐着马车去了黄家。
司天监的监副是个小官,而且官职也没那么重要,所以黄家的宅子和李家没法比。
黄玉荷带着李蛮儿从后门进去,一进院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她去了刘氏的小院。
刘氏是黄玉荷的生母,是黄监副唯二的妾室。她原本是黄临副正妻张氏的陪嫁丫鬟,后来做了黄监副的通房,直到怀上黄玉荷时才开脸做了姨娘。
刘氏的小院比较偏僻,院子里也有些萧条,拢共就两间房,一个侍候的丫头,一个做粗活的婆子。
那丫头一见黄玉荷回来了,当下眼睛一亮,“姑娘……”
“我娘怎么样了?”
“姨娘疼得晕过去了,药还是没起作用。”
黄玉荷连忙道:“蛮儿姐姐,你随我来。”
李蛮儿点了点头,她既然来了,就不会袖手旁观。
两人进了屋,屋里飘着一股子难闻的汤药味,闻着又苦又涩。李蛮儿仅靠鼻子闻,就能闻出大黄和黄连这两味药。
她的眉毛微微皱起,却什么也没说,跟着黄玉荷进了内室。
床上躺着一位中年美妇人,虽然她的脸色不太好,人也有些瘦弱,但是看从五官上来看,这位妇人年轻的模样也一定不差。
李蛮儿从绿衣那里拿过脉枕,替妇人诊脉。
黄玉荷在一旁焦急地等着。
片刻之后,李蛮儿不由得问了一句,“以前的大夫只说肝火大?”
“是!”
“你帮我把夫人的衣裳脱了。”
啊?
黄玉荷当下愣住,说话都结巴起来,“脱,脱衣服?”
“我是想看看夫人肋下,是不是生了疱疹。”
黄玉荷似懂非懂,连忙帮着放下床帐,然后将刘氏的衣裳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