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本是后宫的寻常事物。
但江南朝廷苦闷压抑许久才迎来了这么一件喜事,行宫里文武百官纷纷在列,来参观陛下娶小老婆。
因为娶的不是正宫皇后,梁凤芜还是一身龙袍,一手牵着一个卖身来的婕妤,慢步走向太后楚贻的方向。
众人看来皇帝年轻力壮,站在权力之巅,手握天下众生生杀大权。
可在林楚楚看来他并不快活。https://
梁凤芜的脸上不见半分喜色。
试想一下,若是普通的凡夫俗子一下子娶了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那定然夜夜笙歌,高兴得心里开花。
可梁凤芜贵为九五之尊,婕妤妃子什么的想纳也就纳了。
可偏偏这场纳妃仪式是用三百万两银子换来的。
在林楚楚看来依她大哥的性子,这两个女人日后不可能受宠,他们的存在简直就是在提醒梁凤芜,他曾经有过那样一段受制于人屈辱的时刻。
大殿上的楚贻正以太后之尊训诫两位刚进门的儿媳。
林楚楚转过头,就见赵安生站在人群最不显眼的地方,目光涣散茫然没有焦距,好似被抽走了所有生气一般地站在那里。
他的正对面,梁致身边站了以为世家贵公子。
正是进来对她追求最猛烈的三朝老太公的孙子,邱恒。
邱恒一举一动皆是守世家礼数,绝无半点僭越之行,可他眼神中的倾慕与爱恋遮都遮不住地暴露着。
树枝丫挡住梁致的脸,林楚楚不知道她此刻作何心情。
总归是花有情,水无情,一切皆蹉跎。
纳妃典礼结束之后,梁凤芜为节省开支,行宫里并未举行什么流水宴。
观完礼的文武百官,该干嘛干嘛,有公务的回去忙公务,有会的回去开会。
充州的事情禀报完毕,贺良玉刚踏出行宫门口,身后一个声音急促促地喊道:“贺,贺将军。”
她刚回过身,就见连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头上的发冠都有些歪了。
此刻的连希的红脸,落在贺良玉眼里好似比那天酒醉的更红上三分,“连大人,如此匆忙你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连希目光诧异,他站直了想把气喘匀了,心脏却扑通扑通地不听话乱跳,“贺、贺将军你是不是忘了?”
“忘什么了?”贺良玉好似不明白他在讲什么。
从典礼上就开始偷看,一整天都在憋的腹稿都被贺良玉一无所觉的口气给冲散了,“你,你怎么能忘了呢!”
他们在酒馆的房顶上喝酒,他们谈天说地,他们说古籍江南风光。
后来他们一起喝多了。
然后……然后就那个了……
“我忘什么了?”
他一脸小媳妇被人轻薄的模样,贺良玉是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连希急了一跺脚,扯着贺良玉衣袖子就往路旁的树根底下拽,“哎呀!在这里说不方便,被旁人听了不好,贺将军今日有些话我一定要与你说个明白。”
说明白?旁人听了还不好?
“连大人你到底要说什么?”贺良玉被他云里雾里。
“贺、贺将军,那夜我与你那个了……是,是我的错,我们……我爹在京城之乱的时候没了,家里也没有旁的老人了,你若是入府的家,虽没有长辈的帮衬,但也省去了不少后宅的麻烦事……”
连希脸越说越红,低着的头一眼都不敢看贺良玉,露出的那小截下颌在日头下红的好像滴血。
“连大人,你这是在跟我……求亲?”贺良玉十分吃惊。
“是,我们、我们都已经那样了,堂堂七尺男儿又怎能委屈了姑娘家,更别说贺将军是如此英武不凡的姑娘家……”
“我原本是想找官媒婆子,三媒六聘,其实管媒婆子也是找了的,就是我觉得夫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