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方悦德所说的俱是假的?”宁夏狐疑道。
“应当……也不全是——”元衡真君眺望了下街道,路上的行人开始多了起来,现在在这片区域一天之中最繁忙的时候。
坐在临街的地方,宁夏二人时不时能听到一两句奇异的南疆土调。
“那方子就是你给我的,难道你自己没看出什么不对来么?”
“真君,您看过也应该知道,弟子那方子是上古药方,许多药名与如今的都有不同。弟子驽钝,还真分辨不出来真假。不过想来……应当是假的吧?”
既然这位方掌柜跟第五德生有勾连,举止又如此异常,嘴里的话想必也真不到哪里去。
“这你倒说错了。”元衡真君一副“轻敌了吧”的表情,斜觑了宁夏一眼。
嗯?难不成对方说的还能是真的?!宁夏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说的是真……亦是假。”
原来那二长老实验过药方一事是真的,也确实出了点问题,配出一副无比剧毒的药浴,险些没把自己毒死。饶是他底蕴身后也差点死在那场意外当中。
后又几度重配均以失败告终,他得到的步也与点绛草或者说跟这兰芷汤有关。
据说当年方悦德觊觎调配出来的兰芷汤的成品,想要偷偷扣一些出来自行服用或研究,结果被刚好回来的二长老当场抓住。这人自然就留不得了,二长老念在对方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交情不同于人,也不想做得太绝。
不过这门墙是再也留不得他了。都不给其分辨的机会,转头就将人驱赶出师门。
离开了二长老门下方悦德也仍是第五家的弟子,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是他再也丢不起这个人留在云岛,为昔日的死敌嘲笑,于是就动用关系将他调到主城这边。
很快云岛少了一个姓方的外姓弟子,主城多了一个方掌柜。
二长老也没再找过他,这事儿也算是这样过去了,更不可能来找他麻烦。因而方悦德在主城这边十分自在,虽不能说是如鱼得水,但凭着他的手腕很快就攀爬到总店掌柜的位置。
他也一直十分热衷于经营这片的商业,似是真的就这么心甘情愿地沉浸在这种接近世俗的事务中。这些年从没有人察觉出他的身份来,还都以为他只是一个碎。
当时方悦德也是在场的,但是他却没有将此事一同告诉宁夏他们,只说一半留一半。
若是换个没心没肺的,最后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可想而知。
宁夏就先不明白,平白无故地,她哪儿得罪这人了?怎么好好的就对她一个陌生人下手?难道真的就因为第五子的缘故……可理论上看,对方也不可能知道她的那些事情。
但是——
想到对方的目的,宁夏忽然间有点想笑。
如果换作别人肯定会踩进这个坑,但对方却选择了她、她们……还说不定是便宜谁呢。
她手上的这张药方跟人家手里头的不一样,而且明显人家的还好一些。
宁夏手上的方子因为历时十分之久,有些名称已经失落在时空的回廊里。换作现在的她,根本就说不清哪些跟哪些,有迹可循还好些,连蒙带猜也能知道一些。有的干脆就不知道是什么,说不定还得一个一个试。
而她的房子里没有陀罗草,也没有葫絮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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