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1日的阳光依旧热辣,烈日无情炙烤着大地。
贫民窟随处可见的废水坑在高温的蒸发下,更加肆无忌惮地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贫民窟外不远,一条老旧破烂的街道上,几个衣着脏乱的半大少年和满脸脏污的小孩急匆匆跑过,身后追着一群衣着光鲜,肤白肉嫩的孩子,后者像追着仓惶逃窜的野狗,时不时就地捡起石头远远扔去。
扔出的石子大小不一,力气不大,准度也不够,所以大部分打不中人,但也吓的前面逃走的孩子们抱头鼠窜,惊叫连连。换来的,是后者嘻嘻哈哈的欢笑。
“快,快到了,我们跑进去就安全了。”
为首一壮硕少年喘着粗气吼道。
突然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扑通声响起,跑在最后面抱着两小孩的短发少年被石头砸到后脑勺,血立刻流了出来。
少年一阵耳鸣,眼前的视界层层叠叠,出现了一片幻影,手一松,抱着的小孩落在地上。
“你们先跑。”
少年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可实际上不用他说,惊慌的小孩已经远远逃开。
“哈哈哈哈,抓到一个。”
少年猛地被扑倒,随后便是一阵拳打脚踢,后面追上来的孩子不知轻重,又是吐口水,又是打头踹脸。
这一幕街上行人,店里员工看的一清二楚,却没有任何人出面制止,均是冷眼旁观,或一脸烦躁地撇过头去。
而逃跑者,唯有先前喊话的壮硕少年无意间回头看见了,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无视,半点不敢停下脚步,因为他们啊——偷了东西。
按照当地律法,偷窃者会被抓进赎罪营,就算活着出来,也会患上各种病痛,遭受折磨。
“呵啦是我先抓到的,是我抓到的,这次父亲一定会夸赞我。”
“你放屁,明明是我按倒他的,看到没有,我现在手还按在他头上。”
“你们争什么,没有我扔的石头,老鼠能被你们抓到吗?”
“喂喂喂,你们不觉得他很臭吗?都压在他身上,等下最好离我远点。”
“啊哈哈哈,对呀,老鼠什么洞都钻,可能刚从下水道钻出来,你们还碰他,啊哈哈哈,你们身上都是屎哈。”
“呕,你真恶心。”
“别吵了别吵了,把他送给治安官,我们能领赏金。”
少年早已昏迷过去,根本听不见一群不愁吃喝的同龄孩子正在对着他评头论足,极尽羞辱,并且做出了决定他未来的处置。
......
“伤得有点重啊,那帮小子打的太狠了。”
“噢,我可不这样认为,相反,他们下手太轻了。”
“什么,头都出血了,你还觉得轻?”
“哈哈,我懂你的意思,雷克斯,你是想最好这个贫民被打死,那样我们就不用再跑一趟赎罪营了对吧?”
“啧,还是你懂我,费尔,贫民窟的老鼠,最好全都死光。”
“别说了,你们忘了阿格力也是从贫民窟出来的吗?”
“哎呀呀呀呀,你不说我还忘了呢,这趟就让阿格力去吧,大家没意见吧?嘿嘿嘿,这是工作,他拒绝不了。”
......
一辆马车从干燥开裂的泥地上驶过,驾车的车夫是一个身披铠甲,一脸冷峻的青年。
这人正是鸣歌城治安官——“阿格力”
赎罪营距离鸣歌城有三天路程,阿格力原本在休假,新婚不久的他,根本没想到上头居然推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押送工作。
这让阿格力心情很是糟糕。
他知道,自己又被同僚算计了。
但没办法,谁让自己出身低贱,在治安官的团体派系中,属于最不受待见,最没有话语权的边缘人。
阿格力心中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