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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刀耕地
那群人围在一户人家门前,距离大门少说两丈,探头探脑好奇的紧,偏偏不敢靠近一步,似乎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震慑着他们。



“血腥味很浓。”苏斌蹙眉。



“是啊。”苏秋练点头。



苏斌瞥了他一眼,平淡说道:“上月城南发生了一起绝户凶案,城里也不安全了。”



“绝户凶案?上个月?”



苏秋练一下抬起头,这种大事,他在河阳帮怎么没听过。



“这么残暴,凶手抓到了吗?”苏秋练小声问。



“没有。”苏斌转身向家里走去。



苏秋练连忙跟上,“爹你觉得这次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很难说,没有亲眼看见,说不准。”



苏秋练又说:“刚才那户人家,好像是瘸子张那个老色鬼住的地方。”



“回家洗菜去,别想这些。”



“哦。”



次日,苏秋练在家练完铁衣梅花桩后,依旧跟着父亲去爬山游泳。



如此过了半个月,苏秋练的‘象地功’修行,在原三样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种捶打体魄的功课,‘热打’和‘冷打’。



热打,被叫做湿打和药打,是用药材煮沸的热水浸泡韧布,然后迅速捞起用巧劲锤打身体的一种练体法门。水沸为始,大火烧干满满一缸药汤为止。



热打过后,才是冷打,冷打又唤做干打和棍打,必须完成热打后才能进行,在熬练躯体的同时,使身体充分吸收热打留下的药力,不至于留下暗伤。



苏秋练就穿着大裤衩,咬着根缠了布的小木棍,被抽的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浑身肌肉发颤,不受控制的,就像一个个小老鼠在皮下蠕动,看起来十分吓人。



热打和冷打相继结束,一天的功课也算结束了。



苏斌给龇牙咧嘴的苏秋练用力搓揉着药酒,表面看着古井无波,实则也有些累着了,不时咳嗽两声。



苏秋练记得,爹这段时间已经很少咳嗽了,也不知道是当初带回来的枇杷膏有效果,还是一直煎服的药汤在发挥作用。可现在,在连续的热打和冷打过后,原本有所好转的病情似乎因此受到了影响。



苏秋练有些愧疚,因为象地功至今没有入门。



原本设想的几天就能入门,就跟做梦一样美好,说到底,是他太小看这门功夫了。秘部作为一州府门之权柄,该部门主修的功法岂是一般武学可比。



这世上没有随随便便、轻轻松松就可以练成的上乘武学。



苏秋练起初当它是五虎断门刀这类三流武学,天真以为几天便能入门,这是他见识少,真正厉害的武学,都需要漫长时间去熬,去练。



和苏秋练想法相反,苏斌这位传功者丝毫不急,他不急,是因为他本身经历过,知晓这门外功的难度,功法这种东西,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修习的,差的功法任人挑选,好的功法会挑人。



尤其是外功,这类武学大多不看你是否聪明,只看你的身体是否合适,与智慧无关。



有些东西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强求不来。



自己儿子的进度,苏斌看在眼里,内心是很满意的。



半个多月过去了,距离河阳帮举办的内部比武,已经临近,‘功法栏’仍显示着‘未入门’,以现在的状态踏上擂台,苏秋练没把握能成为帮主弟子。被象地功打击过的他,已经没有十几天前的盲目自信了。



「象地功」是入一品武学吗?



苏秋练问过父亲,父亲的回答是:不比一流武学差,但较之「阳元功」是要差上一点的。



「五虎断门刀」呢?



他又问。



苏斌不假思索地笑了笑,“一个是天上的雄鹰,一个是地上的老鼠。鹰和鼠,各有各的生存之道,可一旦相遇了,被吃的只会是鼠。”



苏秋练当时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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