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仿佛这些南淮世家大族不配和他同坐一般,自始至终,除了最年长的顾老,其他不少人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目空一切。
待朱策走后,那个年轻族长锤了一下木桌,恨恨地说道:“要不是当初听了他的鬼话,拒纳岁贡,哪有今日之事!”
顾老摇了摇头:“时至今日,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且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吧…”
众人默然无语,给朱府纳了族中信物,尽皆垂首而出。
京城,皇宫。
“易小刀已调解义城,嘉城纷争,两城言和。”
“易小刀合两城之兵总共六千人,从义城出发,自西南向东北,向着杭城而去。南淮王点兵三万,从苏城出发,自东北向西南,亦向杭城而去。”
“南淮王于中秋左右时分,已派苏城大将徐亮押送岁贡来京城。”
“岁贡于常城与句城中间的官道上被劫,大部士兵逃窜,大将徐亮当场战死。”
“押送岁贡的车辆痕迹离开大路,专走小道,往溧城方向。”
……
赵易执的书房前站着一排卯疾卫,一一禀报着从南淮各地打探来的消息。
“可探知是什么人劫持了岁贡?”赵易执批改着奏折,一一听着南淮的消息,出声问道。
一众卯疾卫面面相觑,摇头道:“未曾探到,这帮人马专走小路,且…足迹杂乱,多数不似寻常人的足迹。”
赵易执抬起头问道:“不似寻常人的足迹?什么意思?”
回话的卯疾卫说道:“足迹杂乱,其中还有熊,狐,犬等各类动物足迹,还有一些…并非足迹,但从间距来看,的确是人迈出的步伐,就好像是人…踩着高跷…”
赵易执点头道:“辛苦了,下去领赏吧。”
卯疾卫离开之后,赵易执躺在了自己的龙椅之上,伸手揉了揉额头:“动物足迹,还有高跷,还能劫岁贡…到底是什么人这般神通广大…难道是…”赵易执另一只手渐渐紧握成拳…
赵易执对外喊道:“王总管,周先生现在何处?”
王振良小跑了进来:“周先生?哪个周先生?”
“周子儒,周相!现在在何处?”赵易执提高了音量询问道。
王振良连忙回道:“周相正在城外军营阅兵…”
“好,正好在宫里待得乏了,出去走走也好。”赵易执起身说道。
“陛下…陛下…军营…在城外。”王振良连忙跪下磕头道。
赵易执有些好奇,这王振良很久没有卑躬屈膝,下跪磕头了,也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些,今日怎么明知故犯呢?
赵易执问道:“王总管,那军营不在城外,难道还在城中不成?朕还不至于连这点常识还不知道吧?要是想去你就随朕一起去就是了。”
王振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冷汗从额头上流淌下了下来:“陛下…老奴去将周相召进宫里,您等在宫中可好?若是觉得闷了,派辰从卫跟您在市集走走也可啊。”
“有话直说!”赵易执有些不耐烦了。
王振良咽了一口唾沫,说道:“陛下,大启祖训,历任皇帝不可离开京城…”
赵易执经王振良这一提醒,猛地想了起来:太祖赵始究自开创大启以来,倒还东奔西走,时常和八位王爷老兄弟们走访走访,可是整个大启一圈走下来,回京不久就重病缠身,没两年便驾崩了。后续几任皇帝因为开国之初,百废待兴,在京城就忙得足不着地,也就没有再出过京城。从第五任皇帝开始,本想延续太祖之法,想多和地方藩王走动亲近,谁知道一连几任皇帝,不是死于意外就是死于刺杀。后来第九任皇帝下令,后世大启帝王,不得离开京城半步,延续至今…
赵易执看到王振良又是磕头,又是流泪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有些慌乱。一连死了几个皇帝,意外,刺杀竟然都有?要知道,十二天卫可不是自己这一代才有的,辰从卫都保不住的话…而且连续几任皇帝,十有八九就是和离开京城有关,因为前几任皇帝就一直在京城,并未出京半步啊…
赵易执思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