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相,肥城在下官的治理之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张楚忙不迭地一口饮尽自己杯中的酒,趁机夸赞了自己起来。
“恭贺周相新任,下官乃是扬城县令,扬城如今百业兴盛,扬城瘦马为天下…”另一名高瘦的老者也端着酒杯挤了过来。
“周相,下官滁城县令,城外琅琊山风景秀丽,周相闲暇之时…”
“周相,末将乃是禁卫军北门将军,可为周相大开方便之门…”
“小女如今二八,正是芳龄,如蒙周相不弃,还望…”
一时间,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拥到了周子儒身边,尽皆端着酒杯,也顾不上客套敬酒,纷纷诉说着各自的来意。
周子儒应接不暇,求援般地看向赵易执,赵易执看在眼中,嘴角偷笑,故意不去搭理,扭转过头,让周子儒自行去解决。
“好好,诸公安坐,一同满饮,一同满饮。”周子儒应答不过来,只好给自己倒满杯中之酒,也顾不上谁是谁了,一口饮尽。
众官员见状皆是心喜,也不管周子儒听没听到自己的话,反正中秋佳节能和这位新任的周相饮上一杯,已是莫大的荣幸,一个个仿佛都看到了自己的光明前途在向自己招手。
但凡朝廷宴席盛会,文武百官必定攀附交会,结识人缘,也为自己以前的前途做着打算。这种“习俗”不仅是朝廷官场,后世不论何种场合皆是如此,无法禁绝。赵易执也不打算做那个恶人,尽皆听之任之。
赵易执正独自吃酒夹菜,听着悠然的音乐和攀附的敬词,悠然自得间,突然,察觉到殿中一番不合时宜的交谈时传来。
“恩师死了,这群人立马就去攀新的大树去了!”
“那肥城县令最是可恨,当初他的那个差事,还是恩公给他谋下的!”
“要不…明日参他们一本,也算告慰恩师在天之灵。”
“杀了恩师的可是…那位,如何能告慰?”
赵易执循着神思望去,乃是户部的两名侍郎,正在那里窃窃私语。
“那两个可是李常文的门下弟子?”赵易执向王振良使了个眼色。
王振良虽然年纪大了些,可是眼神却极为好使,顺着赵易执的眼神望去,心中顿时明白,轻声回报道:“回陛下,正是!入了李太师门下不久,李太师就…”
“朕知道了。”赵易执点了点头。
赵易执抬手向乐师处轻点,一旁的小太监连忙喝停众乐师,示意陛下有话要讲。
“诸公,可识得此物?”赵易执从怀中摸出一块方正的石头,正是柳宏量临死之时紧握的狴犴镇纸。王振良曾劝死者之物乃是不详,赵易执却是不听,执意带在身边。
文武百官还未反应,肥城县令张楚倒是机灵,抢先回答道:“回陛下,此乃书房之物!文房四宝之外的镇纸!”说完,装作恭敬之状,躬着身子。赵易执有些替他难受,这么个大肚子,还躬得这么低。
“不错,此乃镇纸。那又有谁知道此物的来历?”赵易执继续问道。
文武百官之中自然有人知晓内情,和刑部打交道的一些官衙都从刑部的下人,差役处一问便知,刑部狱司柳宏量死前曾手中紧紧捏着一块狴犴镇纸。
“诸公或知,或不知。待朕讲来。此物乃是不久前,刑部狱司柳宏量死前手握之物,有宵小之徒进入京城,以利动柳宏量之心,柳宏量当时想什么朕是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拒绝了,不然也不会死。”赵易执娓娓道来。
“柳大人忠心为国,实乃我等楷模!”百官中不知是谁夸了一句,其余人尽皆附和了起来。
“我等楷模,我等楷模。”
赵易执抬手需压:“后来有奇人告诉朕,他能掐会算,算出了柳宏量当时纠结地很,无比紧张,最终手握狴犴镇纸,才算稳住了心神,决议告发宵小之徒,可惜被宵小算计,最终身死府门之外。”
文武百官这才明白赵易执的意思,人人皆是朝中人精,这镇纸称为狴犴镇纸,又如何不明白狴犴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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