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勇侯一回来,鞑靼立刻就撤了兵。
孟星辞彻底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她不用以身殉城了。
谁说她不怕的?她怕的要死,十多年的寒窗苦读,正打算要大干一场呢,结果当官第二年就以身殉城。
她也觉得冤枉啊!
孟星辞终于发现了定勇侯府的好处了,虽说总是被压着一头,但现在后续的事都由侯府负责,县衙只需要配合就好。
孟星辞当起了甩手掌柜,把所有的事情都甩给了宋年。谁让他想要看她的笑话,自己回去好好地睡了一觉。
孟星辞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了,外面又下雪了。心情不同,现在看着下雪孟星辞只觉得银装素裹,十分美丽。
孟星辞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灵欢早就备好了早饭。
孟星辞刚拿起一个小豆包,沈谦之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身的狼狈,抢过她手里的豆包就吃。
孟星辞愣了一下,看了他好几眼,才认出这是那个讲究精致,生性喜洁,一天恨不得洗八次澡的沈家大少爷。
现在这位大少爷,衣服凌乱皱皱巴巴的不说,那脸色黝黑,头发都打结了。
孟星辞心酸了:“阿谦,你这是被打劫了吗?怎地如此狼狈?”顿了顿,她怒气横生:“到底是谁欺负了你?你跟我说,我去给你报仇!”
在她的地盘儿上欺负她的发小,此事绝不能忍!
沈谦之动作豪迈地吃完了两个小豆包,又喝了一碗粥,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阿辞,我要娶苏小姐。”沈谦之语不惊人死不休。
孟星辞当即就忘了要报仇的事,眼神惊异地看着他道:“你是被撞坏脑子了?”
完了,沈家嫡长孙,这一代最有前途的子弟,在她这被撞坏脑子了。她要怎么给沈家赔偿?难道以身抵债?她祖父会不愿意的吧?
一时间,孟星辞的思绪发散。
沈谦之看着她却是认真地说道:“我是认真的,阿辞,我这一生除了书画,很少对什么东西执着。但是她,我不想错过。”顿了顿,他语气坚决:“我此生,非她不娶!”
孟星辞神色凝重了起来,她跟沈谦之一起长大,对他十分了解。沈谦之看似性情随和温润,其实骨子里十分固执,坚持己见,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幼时喜欢书画,沈家老爷子逼着他读书,他便偷偷学。为了画画还没少耽误功课,沈老爷也狠下心来狠狠地揍过一顿,就是希望他能放弃书画,回到正途。htTρ/>
当年他才七岁,打得半条命都快没了,硬是不松口。最后沈老爷子没办法了,只说只要不耽误他考取功名,就任由他学画,如此他才把心思放在了读书上。
后来他考上了举人,说什么都不肯再去考进士。不过这一年,沈老爷子打不动他了,只好答应他先让他游历几年。
现在沈谦之要娶苏念慈,孟星辞本人没有门第观念,但并不是所有人人家都没有。
她所知道的,沈家就绝不会同意自家嫡长孙娶一个商户之女。
“你要娶她?你如何娶她?苏家只有她一个女儿,在绥远县背靠定勇侯府,说不定苏家是打算为念慈招婿的。”孟星辞冷静地说道:“老爷子、老太太再宠爱你,也不可能让沈家的嫡长孙去给人做上门女婿吧?”
沈谦之神色一僵,孟星辞又继续说道:“不说你家里同不同意,就说苏家,念慈答应要嫁给你了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苏念慈现在还对她情根深种呢。
沈谦之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想了想,他郑重地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可是我要娶她,是我沈谦之要娶她,又不是沈家娶了苏家。我总要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我知此路漫漫,道阻且长,但我若是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没有机会了。”顿了顿,他正色道:“这世上只有懒惰才能不劳而获,我想过自己过的日子,总是要靠自己争取。”
沈谦之本身就是个离经叛道之人,比如说他出身书香门第却无心科举;再比如说,他发现孟星辞是女子,并没有觉得诧异反而很快就接受了这事,并且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