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道路的外婆,是万万找不到登山路径的,也不可能爬上山顶。
离午时还有一刻钟,祖孙二人终于晃晃悠悠来到了山顶。
山顶直径并不大,二亩田地的样子,怪不得在山脚看起山顶是尖的。云雾依然不散,只不过不太浓密。四周景物,一目了然,虽然午时了,在这里不觉得一点热,山风吹来,韩青帝不自觉的紧了紧衣衫。阳光照射不进,透过云层洒落下一丝丝金黄,为山顶披上一层金色的外衣。置身其中,金光普照,犹如进入了金碧辉煌的天庭。
韩青帝,情不自禁吟了一首儒门名家登山作“清风拂山岗,我入朝天堂”
老妪微微额首,表示赞叹。
“帝儿,不错。不愧为儒门学子,知道学以致用了。”
你看那边。
顺着老妪手指方向,有一大门倒了一半的道观,里面蛛网密布,琉璃瓦片四处散落,供奉的神像倾倒一边,已是一个无人住持多年的破落小观。
门匾歪歪斜斜挂在门框上,上书“青云观”。门口倒了一个玄铁打造的青铜大钟,大半身子已经深埋土下。锈迹斑斑的,但不影响它辉煌时样子。钟上所刻铭文是那“道法自然”。
老妪并不觉得惊讶,显然以前已经知道此地样子。
手脚麻利跨过门槛,搬出一张腐朽大半的长桌。打开包裹,拿出了香炉,黄纸,香,毛笔,朱砂,桃木剑,一碟糯米,一捧黄土与一份文书,还有一个琉璃瓶子装的湖水。
“帝儿,退避三舍。”
外婆我要设坛祈雨了。
韩青帝目不转睛的盯着外婆手中动作,爬了这么久的山,好玩的东西终于要开始了。好像一路的劳累,受伤,一扫而空。
老妪摆弄好手中物件,拿起手中毛笔,大袖飘摇,凌空写了一个“敕”字,拿起碗,喝了一口朱砂,张口喷洒向前,只见“敕”字犹如成了活物,闪闪发亮,空气中浮现了一个红色躁动的“敕”字。
去,手中掐诀不断,一闪而逝,桌上黄纸上立刻多了一个红色“敕”字。动作几经重复,如法炮制,最后黄纸上浮现了“敕雨神怜悯,恩泽大地”。
接着焚香三支,手持香拜天地三次,然后插香入香炉,香案四周洒糯米一把,黄土之上放香炉,文书烧成灰烬。
脚下步法不断,绕香案三圈。左脚重重踩地三次,伸出左手中指,咬破手指,甩一点血至黄纸,黄纸滋啦啦响。
来,桃木剑飞起到手,挑起黄纸向天上一甩,蓄力一蹬地面,身子腾空三五米,口中念念有词,落地,黄纸燃尽,灰烬随风飘向空中,泼洒湖水。
一指天空,碎碎念“急急如律令”
平静的天空,就像沸水倒入了油锅里,急剧波动,云雾缓缓的散开,露出了被遮盖的天空。
阳光倾洒下来,直射香案。空中左右各一朵云,迅速撞击在一起,顿时轰隆隆声四起。
韩青帝吓了一跳,本来正看的入迷,因为惊讶张大的嘴巴,因为这突兀响声,迅速弹跳开来,双手捂死双耳,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老妪的动作。
露出询问的意思。
老妪抬手虚抬,示意无妨。
随着撞击的频繁,声音越来越大,进而电闪雷鸣,闪电划破了安静的山顶。一道闪电直直劈下香案,接着一道又一道,直到九道闪电汇聚而至。
此时天空渐渐黑了下来,狂风肆虐,似有天人高坐天上,说了一个“准”。
老妪再次躬身一拜,缓缓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