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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浊走出门,做了一顿早饭,饭桌上特意说了句:“我本体会先去婆娑洲,但会藏着,而最后一次点灯机会会留在离洲。就是明面上我在离洲,其实我在婆娑洲。”
玄梦低头干饭,余光瞥了一下白小粥,同时咽下一口白米粥。
龙丘棠溪起身走回屋子,取出刘景浊的酒葫芦,说道:“拿走,我又不爱喝酒。”
刘景浊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有别的,这个你留着吧。”
他忽然一笑,感慨道:“这一辈子,用了四个酒葫芦了。”
龙丘棠溪撇嘴道:“其中两个都是姚放牛送的。”
是啊!第一只酒葫芦是师父所留,歪嘴忽路,也是唯一一个有名字的。
第二只,便是送给龙丘棠溪的混沌葫。
第三只,如今在楚廉身上挂着。
第四只,又是姚放牛送的。
别人都吃完了,就龙丘棠溪还在吃,一粒米又一粒米,这一碗稀粥,得喝到什么时候去?
刘景浊不知说什么,更不敢说。
也不知过了多久,对面女子才轻声说道:“你走吧,想着回来。”
…………
朱雀王朝京城,白小豆与楚廉终于赶到了。
师姐弟三人久违聚首。
可惜来得已经有些晚了,此时姜恒生躺在院中藤椅上,在白小豆眼中,生命之火只剩星星亮光,随风摇摆。
姜柚帮爷爷按着肩膀,回头看了一眼,轻声道:“爷爷,这是桃子,我大师姐,长得漂亮吧?学问还高呢,她要是愿意参加科举,定然是个女状元。还有这个傻小子,这是我师弟,拜师最晚,傻乎乎的,骨子里却最像我师父。”
老人笑着转头,声音微弱:“柚儿从小就自私,不体谅人,你们跟她相处,很烦吧?”
白小豆赶忙摇头,“柚子很体谅人的,我们向来很好,姜爷爷不要担心。”
楚廉也说道:“姜爷爷放心,我是小师弟,我又是大男人,肯定会护好师姐的。”
姜恒生点了点头,声音愈发微弱了。
“不要记恨任何人,人各有命,你们炼气士可以拼一拼,凡人可怎么拼?高氏没有对不起我们姜家。”
姜柚赶忙点头,“我没记恨谁,我懒得。”
姜恒生笑道:“那就好,人要懂得感恩。不必……不必给我守灵,我一个人习惯了。我知道你们师徒齐聚离洲定是有要事在身,得去干你们的正事。还有啊,我虽然只是一介凡人,但我眼力还算不错,刘景浊的为人我看在眼里,你们这些个当徒弟的,少伤他……的心。”
话音刚落,一股子微风拂过。
老人面带笑容,呼吸缓缓停住了。
白小豆走过去轻轻抱住姜柚,后者微笑道:“我爷爷等这一天很久了,我不伤心,没事。”
一道白衣迈步进来,白小豆赶忙低下头,姜柚回头看了一眼,一下子抿起嘴,眼泪打旋儿。
刘景浊刚刚走到近前,就被姜柚拦腰抱住。
刘景浊看着姜恒生,轻声道:“对不住,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