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早赶路便是。”
老人笑着送二人离去,但没过多久,就又来了个黑衣年轻人。
此人束发于顶,头别白玉簪。
年轻人倒是住下之后再没出门。
官道路上,往来过客形形色色,今日不算少,也不算多,见怪不怪了。
但那间山货铺子里,年轻人已经不再是符箓了。
姬闻雁起名公孙,也不是没有出处,轩辕城一脉走出去的人,有姓公孙的,有姓宇文的,不算全然丢了祖宗。
刘景浊总算是喝上了酒,看的姬闻雁笑意不止。
“你小子,喝酒比你爹还要狠啊!一口接一口,不带停的是吗?”
刘景浊干笑一声,赶忙转移话题,问道:“舅舅,有个事儿我问了许多遍,娘亲不肯说,我得问问你了,轩辕城姬氏是以黄龙为图腾?”www.
姬闻雁点头道:“是啊!这有什么不好说的?算起来你能被人皇印认主,还是因为体内的姬家血脉吧?”
刘景浊点了点头,萌生了一个大胆猜测,待日后见了那位,一定要问个清楚。
因为几次见到陆吾,他对自己好像并不只是照顾后辈那么简单。而且他冒着巨大风险让爹的残念寄存在一张符箓之中,这么照顾后辈,不至于吧?传说之中,陆前辈也就是那个大帝的大管家。
片刻之后,姬闻雁问了句:“客栈里的老头儿,就是你多年前在并灵山下见到的那个吧?那座米铺,你认定了?”
刘景浊点头道:“差不多了,就在今夜,青椋山那边也马上就会有动静了。”
只是,可惜了那个沐白啊!
…………
梧丘与岑良珠故友重逢,梧丘也有了笑脸,虞河也好,关荟芝也罢,终于是放心了些。
两位姑娘在房中对谈,更是没人敢去打扰。
活着走出炼狱的两位姑娘,论感情,恐怕两人没什么不能说。
但其实,两个人都高兴不起来。
梧丘问了句:“你来,跟我一样吗?”
岑良珠点了点头,“是,一样。”
梧丘低着头,沉声道:“可我……喜欢这里。”
岑良珠点了点头,说道:“喜欢,然后呢?”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梧丘一下子颤抖了起来。
“可……可是……可是我是忘遗。”
梧丘哽咽不止,“怎么办……怎么办?我是忘遗……”
岑良珠忍住泪水,问道:“你想是谁?”
梧丘泪流不止,“你会告诉她的。”
岑良珠使劲儿摇头,“我不会的,你说,你是谁。”
这个答案,很多人在等着。
可对于梧丘,此时眼前浮现的,是赤裸着身子提着刀,亲手杀了住在一个屋子的好姐妹的画面。是一次次不忍下手之后,被鞭子抽打的时候。还是那个刻在脑海之中,宛如魔鬼一般的女子笑盈盈喊自己忘遗的画面。
于是,这个答案,刘景浊没等到。
但海棠树下一身白衣的年轻人,拿起了独木舟走到溪边,为数不多的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