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赵炀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是这个,但我想听的还有一句话。”
刘景浊一愣,“还有?”
赵炀皱着眉头说道:“难道你不记得自己曾经喜欢得理不饶人?”
刘景浊整个人都怔住了,赵炀继续说道:“为什么总要别人的人生扛在自己肩膀上?你干娘,也是你大师姐,她是为了你吗?她在遵循自己的本心。刘先生天门求一死,你觉得他是为拖天下人入局?或是为了把一切押在了你身上?荞姑娘传山水桥给你,又偷了姬氏代代相承的人皇印,你以为非你不可吗?”
赵炀佝偻着身子,打开酒壶灌了一口,摇头道:“虞长风把你抱来的时候,带了刘先生跟荞姑娘的话。”
刘景浊声音沙哑,“说了什么?”
赵炀看着刘景浊,轻声道:“他们说,你要是胸无大志那是最好,平平淡淡做个闲散王爷,一辈子好吃好喝就够了。我们原本也是这样以为,特别是你从军之后那般英勇,我想着你来当这个皇帝,最好不过了。可你去了牛庆山,你自己选的。”
还没说完,“景浊,虞长风也好,你的两个爹两个娘,还有那些个你自以为是因你而死的人,有没有可能不是因为你?你们三兄弟,看似老大读书最多,其实最讲理的人是你,你就不觉得自作多情?他们有自己的追求,你凭什么觉得是因为你?”
刘景浊又灌下一口酒,轻声道:“道理我懂,可每次这样想,我都觉得是自己在为卸掉肩头胆子而找的借口,过不了心里那关。”
赵炀气极,“你个小浑蛋撩骚渝州那个丫头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么多?”
刘景浊苦笑道:“怎么连你也知道?”
赵炀呵了一声,没好气道:“你在中土,有什么事我跟你娘不知道?我还告诉你,你走了以后,那个姑娘被集贤院的书生追求,没多久就失身于那人,但又没过多久,那书生就又找了个。”
刘景浊辩解道:“我只是……我真没动过她。”
只是看了。
赵炀板着脸说道:“那丫头后来蹲在你常去的地方,哭了好久,后来……后来就不是大家眼中的那种好姑娘了。哦,你让一个人变得随便的时候没觉得过不去心关,后来的事就都过不去了?”
刘景浊苦涩一笑,“从来就没过去过。”
院子外面,皇帝夫妇,明王夫妇,四人就没敢进去。
赵坎叹息道:“他什么时候被人开导过?”
风苓在意的是,“他还干过这么混账的事情呢?你知道不?”
余恬摇头道:“我怎么可能知道,那时候我早就离开中土游学去了。”
院子里,赵炀坐回椅子上,冷声道:“不要把自己分成好几人,这么算下来,一步一个我,世上独剩我了。你现在觉得不是姬闻鲸的对手,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二十年?三十年?一百年?天底下有真正准备好的事情,有真正准备好的人吗?”
刘景浊沉默不语,气得赵炀大骂:“我知道过不去这个年的,我死的时候你给我滚远点,不准给我戴孝。老大的事儿完了你就给我滚,现在就滚出去。”
骂声极大,外面两兄弟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余恬问道:“你二哥小时候什么样,记得不?”
赵坎低声道:“生性跳脱,不拘一格,最嫌弃一成不变的日子,还老犯错,认错比谁都快,还真的会去改,但改完之后又会犯新的错。”
在赵坎记忆之中,刘景浊从小就不喜欢将一样东西摆在固定位置,即便是常用的东西他也会乱丢,因为这个挨打最多。不是不愿意收拾,他是不愿意想找什么的时候马上就找得到,觉得那样没意思。
余恬又问道:“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赵坎低声道:“娘亲死了,青椋山覆灭,第一次远游返乡。其实……我觉得二哥第一次返乡时,没变太多,等离洲炼剑折返,就变化有些大了。再到这次,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余恬叹道:“现在,杀气极重,暮气沉沉,锐气全无。按归墟那边传来的说法,他只要杀人,出手极其狠辣,动不动就是以手摘人头颅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