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微微一怔,点头道:“一样的。”
龙丘棠溪点头道:“那就好。”
刘景浊感慨道:“可惜我们看见的日月,都隔了一层天穹,总是看不真切。”
…………
酒铺后院儿,贺知章这是第一次跟着吴业学酿酒,也是头一次到了酒铺的酒窖。
说是酒窖,其实是一处小天地,里边存放两千年前来几代掌柜的酒酿,都是先喝老酒的。
吴业指着几百丈外的酒坛子,笑着说道:“这是我百年来酿的酒,不知道还轮不轮得到喝。”
贺知章不解道:“为什么轮不到?”
吴业并未解释,只是笑着说道:“今日起跟我酿酒,学了酿酒你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掌柜。跪下,有些事情我跟你交代交代。”
上次跪,还是拜师之时。
贺知章双膝下跪,恭恭敬敬,开口道:“师父吩咐。”
吴业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他们说都说历代掌柜都要叫吴业,是酒铺规矩。其实不是的,没有这个规矩,我死之后,你爱叫啥叫啥,改名梅脸都行。”
贺知章讪笑一声:“师父这话说得,即便没有规矩,可一直这样,我也得守着啊!”
吴业笑道:“随你。第二件事,酒铺之人不得投敌叛变,若敢投敌,那边石碑不能刻他名字,本名。”
贺知章点了点头,心说酒铺两千年,怎么可能有人投敌啊?我贺知章再不是东西,也干不出这事儿啊!
吴业接着说道:“第三件事,酒铺可以存酒,也可以赊账,账本上面谁存酒多少欠钱多少要记得一清二楚。存酒没有时限,没人来喝就一直存着。欠账也没有时限,永不能催账,人死了帐要在。来代喝存酒,喝多少都行,要多少给多少。但酒铺欠账,唯有血亲可还账,其余人的钱不要。若是没有血亲,帐就一直挂着。”
贺知章不解道:“人都死了,为什么还不能消帐?”
吴业沉声道:“人皇登岛之前,没人记得住那么多名字,特别是孤家寡人前来戍边,最后战死了,要是没有账本在,过个几百年,谁记得住那人来过归墟,谁记得他曾为人间戍边?”
贺知章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明白了。”吴业笑着说道:“其实从前那些身份铭牌都是放在酒铺的,以后你就少了一件事,因为现在身份铭牌都是戍己楼往西边儿桃李林挂的。”
说到这了,吴业便问了句:“知不知道为什么桃李林在西边?”
贺知章摇了摇头。
吴业便说道:“因为往西,是回家方向。无论哪洲修士,又或是岛上七姓,祖宗都在西边。因为西边,是九洲所在。”
吴业从袖子里取出两本册子,递给贺知章,郑重道:“账本,配方,今日传你。还有一件事,你必须要做到。”
贺知章恭恭敬敬接过两本册子,轻声道:“师父吩咐便是。”
吴业沉默片刻,随后开口:“酒铺掌柜不跟人起冲突,人家骂你,你就受着。最重要的是,夏檀烟是你师姐,记住了!你得保护她。”
贺知章俯首叩头,沉声道:“知道了。”
这天风和日丽,而北牢之中,有人刚刚挨完打,此时盘膝坐在一片焦土之上。
竹简横在他左手,右手刻字。
左珩川拎着酒走来,站在背后没说话。
可他看见竹简上四个名字时,忍不住的眉头皱起。
他问道:“假如他们就是他们,时间对不上吧?”
刘景浊笑道:“有郦潇潇的事情在前,我估计就是了。另外,夫余国那位邱家少夫人,挺有意思。”
然后刘景浊伸出手指,在竹简上虚划两个名字,没留下印记。
果然,左珩川皱眉道:“两个人?”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淡然道:“想必他已经知道我猜到了,这个机会我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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