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景浊又看向李萃潼,笑问道:“李姑娘这趟行船,有无什么难办的事儿?”
李萃潼当即说道:“有!瘦篙洲航线有座山头儿,坐地起价就算了,过他的地方,上人要收人头税,上货要收船货税,都是四成。不止如此,他们还要登船查看货物,不让看就不能停,我甚至要绕行三千里。”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哪座渡口?”
李萃潼沉声道:“瘦篙洲中部,凝灯湖挑山渡。”
刘景浊点点头,“我来处理,再没别的?”
李萃潼摇了摇头,刘景浊便取出一枚乾坤玉,轻声道:“衣裳是给白小豆的,另有两套飞剑,各十六柄,她们师姐妹各自一套。”
说着,抬头喊了句:“左兄,剑还我。”
一把长剑当即飞来,刘景浊将其装进乾坤玉,又说道:“剑是给姜柚的。到葬剑城时,带上一只白猿,照顾着点儿,回去青椋山后交给阿达。”
李萃潼起身抱拳,“那我即刻折返。”
刘景浊取出一块儿上刻风平浪静的石头,笑着说道:“这个拿着吧,是个叫做宋元青的凡人,亲手做的。”
谈事,刘景浊向来不会去谈做什么,只是会谈怎么做。
散场之后,戍己楼下人开始变多了,都去置换战功,然后到坊市买东西去了。
就那起爆符、神行符,真他娘的好用啊!得多囤货才是,结果刚到午时,坊市开始限购了,大约算到每人一个月能用多少,只卖这么多。
养魂丹、肌骨丹、益气养血丹,销量也是极好。
夏檀烟真是忙坏了,得不断的记录入库的天材地宝,北边三处院子来取东西,一样是得清点造册。
好在是暂时无人以战功置换钱币。
黄昏前后,刘景浊去了一趟药庐。
那位裴捣前辈在忙,刘景浊便没打扰。
至于吴赤,要不是见刘景浊这副凄惨模样,估计就揍人了。
后来刘景浊去了酒铺。
大家……在排队喝存酒。
人多的地方,刘景浊没少听见有人压低了的骂声,就俩字,刘贼。
对于不能上场,大家还是意见破深。
刘景浊当然不在意这个,来了就很好了。
最后,刘景浊借着东门笑酒最后一点灵气,返回了宅子。
恐怕是个把月不能出门。这会儿返回,他才瞧见,院外的含桃树,花谢了。
隐约间,他瞧见树下站着一位身着青衫的剑客,笑盈盈看着自己。
海风拂面而过,地上的残碎花瓣迎着风四散,眼中瞧见的那道虚影,一样随风散去。刘景浊一下子就绷不住了,抬手捂住眼睛,沉声道:“对不起,我搞砸了。”
又是一缕微风拂面而过,刘景浊红着眼眶抬头,含桃树缓缓抽出来了翠绿新叶。
有人刚刚从中土折返。落地之后,轻声开口:“花年年开年年谢,岂能以一时成败论英雄?”
刘景浊抹了一把脸,又抿了一口酒,这才问道:“前辈见到她了?”
左珩川点点头,“见到了,也明白了,有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是我自己亲手为其上了枷锁,以至于我以为的事儿,跟实实在在发生的事儿,成了两件事。”
刘景浊问道:“能说?”
左珩川笑了笑,搀扶刘景浊返回屋内,边走边说道:“就是一个胆小鬼,没禁住她的考验。原以为她失望了,不敢面对自己,索性封印自己的那段记忆,可没想到,真正让她失望,大骂胆小鬼的,是我封印了记忆。”
是人就会错,不承认这个错才最让人失望。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没有继续揭人伤疤,只是说道:“前辈应该知道了我体内那道火焰是什么火了吧?”
左珩川点头道:“不是火神的火焰,是与火神同时出世的火焰,非要取个名字,只能叫做混沌火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