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丘棠溪以真面目示人,看了看陆青儿,轻声道:「如假包换的龙丘棠溪。」
陆青儿好半天没回过神儿,实在是太羞人了啊!
一行人在笑声中离开,笑的当然是陆青儿在青椋山待了半年了,居然不晓得时常揪她耳朵的年轻人,就是她吓人时瞎扯的师叔。
他们走时并未带那艘由驼鹿拉着的画舫,而是祭出一艘飞舟。
飞舟疾行于云海之上,陆青儿还在纠结,刘见秋,真的就是刘景浊吗?
而船头那处,黑衣女子询问道:「师傅,怎么感觉你对刘景浊很尊敬啊?他才多大,虽然是元婴修士了,可还没有三十岁啊!」
宋真沉默片刻,只说了句:「去一趟归墟就知道了。」
迟暮峰那边儿,前脚刚刚送走木鱼宗一行人,刘景浊便对那艘画舫有些眼热。
龙丘棠溪瞥了一眼,无奈道:「某些人还叫我小财迷?也不看看自个儿一副掉钱眼儿里的样子。」
刘景浊讪笑一声,实在是穷怕了。
不过过几天倒是可以开上这艘画舫去接潭涂他们,有排场嘛!
结果龙丘棠溪说道:「这艘画舫速度虽然快,可维护大阵要砸的钱也不少,每年至少要检修一次,少说也要花费五六枚泉儿。还有,这两头驼鹿看不是吃草能养活的,要么得以丹药喂养,要么就得喂仙草,你还得划出一块儿地方,专门用以栽种仙草。」
某人咋舌道:「那我岂不是找了个祖宗?」…………
三月上巳,春和景明。
百越与景炀的结盟之事总算是敲定了下来。
双方各有代价,百越联盟这边儿,得签署一份儿隶属于景炀的文书。而景炀王朝得以邸报方式表明,若有人出兵百越,景炀这边儿会立即驰援。若有炼气士侵扰百越,景炀王朝这边儿也会出动炼气士。总而言之,就一句话,百越以后是景炀罩着了,想干什么的时候好好想想,想想自个儿能不能与景炀叫板。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约定的。
胡潇潇这位百越圣女,得担任景炀王朝供奉殿一等供奉。
这样一来,百越与景炀就算是绑死了。
今日胡潇潇心情大好,父亲伤势痊愈,湫栳山那边儿也不敢再来欺负人了,多亏了那家伙啊!
她迈步走进议事堂,人已经坐满,就剩下留给她的左侧首位。
刚刚送走景炀王朝的人,又召开议事,不晓得要说些什么。
不过想来也是筹划日后如何,因为百越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
胡潇潇落座之后,高座那位大祭司便转头看来,面色复杂。
红衣大祭司看了看胡潇潇,沉声道:「有件事,我觉得该与大家伙儿说说了。百多年前,刘堃并非负气离开百越,他其实是受了祭司殿受命,远离他乡,护我族圣物。」
听到那个名字时,胡潇潇便已经有些压不住心神涟漪。
可大祭司接着说道:「祭司殿内,保留了他一盏魂灯。可,现在那盏魂灯,已经灭了。」
他再次看向胡潇潇,轻声道:「先前有个女子,自称是他的遗孀,说那件圣物,其实他从未带走,放在什么地方,只有圣女知道。」
女子缓缓起身,往门外走去,跨过门槛时,差点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出门之后,胡潇潇一通狂奔,跑去了一个多年未曾踏足的院子。院中树桩,边上不知何时长出来了一株新苗。
原来,原来他埋的,是真正的圣物啊!
这天夜里,有个换上红衣的女子搭乘一艘渡船,直往北去。……
一艘自神鹿洲远道而来的渡船,终于在清明前到了景炀境内。渡船过境南山之前,四道身影与一头黑驴便下了渡船。
落地之时,潭涂有些热泪盈眶。
稀里糊涂离开这么久,终于回来了。
在一处小镇买了香烛纸钱,四人走到一处十字路口时,潭涂跪在地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