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巨响,刘景浊飘飘然落地,胡游则是倒飞出去百余丈,在半空中也不知翻了多少个跟头。
一个纵身,两人再次相隔数丈。
胡游此刻当然还是老者模样,可一身精气神,相比之前那是天壤之别,果然是习武之人皆是痴。
“刘老弟,这么试探来去,不是个事儿吧?”
刘景浊点点头,“我觉得也是这个理儿。”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巨响,两人方才站立之处皆是一个大坑。
半空中,刘景浊高高跃起一拳砸下,胡游靠前一个身位,扭身以左臂格挡,同时左腿提起狠狠踢出。刘景浊抬起右脚压下胡游左腿,两人同时以肘击撞去,拳罡碰撞,各自退回。
胡游站定后刚要换上一口气,刘景浊已然瞬身到他身后,照着其腰间肋骨便是一拳。还未等胡游落地,刘景浊已然等在一旁,又是一拳直砸向其脑门儿。
老者被这一拳砸入地下,愣是在官道上砸出一个丈许深的大坑。
刘景浊落在坑旁,轻声道:“要动兵刃吗?”
胡游手扶着额头起身,擦了擦嘴角血水,叹气道:“算喽,老夫认输,终究是老了啊!”
刘景浊笑了笑,干脆蹲在大坑边儿上,轻声道:“那位夫子最早立下规矩,学塾也好,各地书院或是朝廷太学也罢,凡所有读物一概不禁,且教书先生不得过多解释书中道理,万人翻书万种理,自己觉得书上说的是什么就是什么。”
胡游爬上来,接过酒碗灌了一口,开口道:“这样一来,岂不是很容易出乱子?”
刘景浊点点头,“对,后来便有了许多读书人,说我们景炀这个不如别人那个不如别人的,而且还成功带起了不少人去相信了这种鬼话。”
胡游问道:“最后呢?”
刘景浊笑道:“最后,当然还是从皇室做起,有错就认,当然真正的错也由不得不认,我十五岁前是在皇宫长大的,我干爹光是罪己诏就不知下了多少。然后,特别是蒙学时的学子,都要知道自己是景炀人,熟读景炀来历。最重要的是,最大的邸报发行要在朝廷手中,每一郡、县,甚至是镇,都要有一个收发消息的地方。大到国家大事,小到邻里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有人投,都可以刊发在邸报之上。人人都觉得这个国家是自己的,自然会拼命去爱自己的国家。这其中,当然要有相对较为严苛的吏治。”
顿了顿,刘景浊说道:“当然了,白纸上一点黑或是好几点黑,那是在所难免的。”
胡游点点头,叹气道:“总好过黑纸之上,独独戳眼的一点白吧。”
胡游又喝了一口酒,微笑道:“所以刘老弟打算怎么让两国平息战火?”
刘景浊转头看向胡游,轻声道:“办法多的是,前提是墨漯国是真的只是想让百姓过得更好。”
胡游沉默了,他当然是这么想的,可墨漯国皇室呢?
刘景浊叹气道:“所以,你们的头顶上,还是得悬上一把剑啊!”
龙丘棠溪迈步走来,淡然道:“你们头顶的那柄剑,龙丘家来放。他是个喜欢多想的人,我不一样,他也可以用他的方法去争取,龙丘家会支持。只不过这场仗你们无论如何都打不起来的,你回去告诉司马老儿,就说是龙丘棠溪说的。”
龙丘棠溪又不傻,刘景浊的办法,无非就是制定一些个规矩,两国在边境互市通商,青泥国缺的在墨漯国买,反之亦然。可这个傻家伙就没想过,墨漯国只要打下青泥国,其实是不用花钱的。
刘景浊起身喝了一口酒,轻声道:“什么办法,我相信墨漯国只要愿意,定然想得到的,胡前辈还是先回去,将话带到吧。”
胡游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道:“老夫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并无多余言语,胡游带上几个开山河的武夫离去。
临行前,胡游塞给刘景浊一张纸条,唯独龙丘棠溪瞧见了。
走去魏薇那边,刘景浊看了看罗杵,对着两人说道:“也得看青泥国愿不愿意为两国百姓,放下刀兵了。有龙丘家在,至少还是能让你们消停几年。”
罗杵重重抱拳,沉声道:“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