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娟眼眶都红了,嘴角颤抖着:“您要是不管我,那可怎么办?现在强子还在里面呢,他们不签谅解书那可是要坐牢的呀……”
应长龙脑门青筋直冒:“现在知道急了?你早干嘛去了,动手的时候没想过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吗?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舅舅,小舅舅……我妈去世的时候千叮万嘱,让你好好照顾我,你可不能袖手不管啊。我们家……现在就指望着强子了,他要是进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你也知道的,我这头婚失败,拖拖拉拉快十年,现在都这个年纪了才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肯定是捧在手心里宠的呀。”
周兰娟说着说着,自己还觉得委屈上了。
周兰娟长得一般,性子暴躁,好在家里条件不错。
刚满二十那年,她就因人介绍和第一任丈夫结了婚。甜蜜的时间并不长,几个月后,她的脾气就兜不住了,夫妻俩经常吵翻了天。就这样拉拉扯扯过了十年,终于在三十而立的时候离了婚。
这个年代,离婚可不是什么寻常事。
就算周兰娟家里条件好,父母也没有这么开明。
离婚的老姑娘回家没几天,就又相亲嫁人了。
好在,这一回父母算彻底清楚自家女儿的脾气,直接找了个能拿得住她的女婿。大名黄强,家里是干养殖业的,一身彪悍的腱子肉,肚大腰圆。
周兰娟骨子里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婚后闹腾了两次,发现自己占不到便宜,很快就变得小鸟依人,温柔体贴了。又过了几年,她生下一个儿子,更是扬眉吐气。
黄强赚的钱不少,又有了儿子,对周兰娟百依百顺,两口子日子倒也过得红火。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话用在周兰娟身上一点没错。
好日子过了几年,她的本性又藏不住了。
今时不同往日,她觉得自己有了儿子,丈夫又这般能赚钱,她的腰板都硬了。在邻居面前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又在亲戚面前趾高气扬,后来渐渐
???..c0m发展到对外嚣张跋扈。
一路横行霸道到今天,她都顺风顺水。
没想到这次踢到了铁板。
一开始双方都到派出所的时候,她还不慌不忙,觉得自家有钱,又是城里人,难道还奈何不了这几个乡巴佬吗?
但事情的发展远超自己的预料,黄强进去了,对方反而被无罪释放。不仅如此,那一家子还是硬骨头,咬死了不肯接受和解,不管周兰娟怎么开价,如何赔偿,他们就是油盐不进。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请小舅舅来帮忙。
应长龙是她母亲最小的弟弟,姐弟俩差了将近二十岁,身为长辈的应长龙看起来和外甥女周兰娟差不了几岁,从年龄上看,他们就是同辈人。
见外甥女一边说一边哭,应长龙也心软了。
到底是自家人,他也不好做得太绝情。
来都来了,好歹看看对方的态度吧。
干巴巴地劝了周兰娟一会儿,两人落座。他们全然不知,自己在包厢里的一举一动都被白柳安了如指掌。
白柳安收回神识,轻嘲地翘起嘴角。
不一会儿,张小花和李旭峰都来了。新笔趣阁
“妈,他们人到齐了?就咱们几个会不会不够?”张小花有点担忧,“刚云雁走的时候跟我说了,饭店的那两个保安随便我们用。”
自家队伍里多两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张小花觉得备有安全感。
李旭峰也说:“是啊,咱们不打无准备之仗。”
白柳安听了这话,忍俊不禁:“又不是去打架,这么兴师动众的干什么?放心吧,他们就两个人。”
小夫妻对视了一眼,稍稍安心了。
他们进入包厢,应长龙听到声响往门口看去,不由自主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