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洁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刚刚睡梦中的紧迫感不像是做梦,像是真真切切发生的,她喘不上起来,觉得自己差点就被掐死了,这才惊恐地大叫起来。
是梦吧,真的只是梦吧……
她突然怀念起身边有田振德的夜晚。
起码那个是个男人,阳气足,睡在他身边自己从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只是,要是现在回去,她少不得要和田振德再次有亲密的行为,上次那回她已经豁出去了,如今想起那一幕幕都令她作呕。
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上床,蔡洁觉得自己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浑身不舒服。
要不是为了让田振德帮自己撒谎,她又怎么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用被子紧紧卷住身体,蔡洁脑海里一遍遍回忆着之前的那一幕幕,半梦半睡间天都亮了。
蔡洁不愧是正规师范类院校毕业的大学生,助教一职对她而言很轻松很自在,她信手拈来。
其实她并不喜欢当老师,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放弃去学校,直接借着闻阳波的东风进了最好的企业。www.
原本,她是有一颗燃燃不息、想要往上攀的心。
只可惜,阴差阳错变成了如今模样。
和蔡洁工作顺利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每天糟糕的睡眠情况。
自打第一天来工作单位报道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连着几晚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她的那些同事也忍不了她了。
天天晚上在大家伙儿睡得最沉的时候鬼喊鬼叫,人都要被吓死了,还怎么好好休息?
蔡洁表现是不错,但学校里又不可能指望她一个助教就能承担所有教学任务吧?
其他三个老师一齐跟校方申请,她们也不说赶走蔡洁,就表示要调宿舍,再睡不好她们的工作也别想干好。
领导深入了解情况后,又看了看另外三个老师青色的黑眼圈,只好无奈地跟蔡洁商量,允诺给她每个月多三十块的房补,让蔡洁离开宿舍。
于是,在新单位入职一周后,蔡洁又回到家里住了。
田振德得知这个消息,高兴得直接去菜场买了几道卤菜,又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好菜,开了两瓶酒,和老丈人一起喝开了。
蔡洁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米饭,望了一眼窗外渐渐发黑的天空,心又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两天的梦也越来越可怕了。
那些鬼影已经不满足于站在她的床边掐她。
他们一个个想爬上床,钻进她的被子里,将她整个身子往下拖。
蔡洁很怕闭上眼睛睡觉,但身体的困倦又不是她说不睡就能不睡的,所以从宿舍离开搬回家或许也好,如果再这么下去,蔡洁都怀疑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察觉到妻子心不在焉,田振德给她碗里加了一只烤鸭腿。
“你多吃点,瞧瞧你这一周都瘦了,脸色也不好。你们单位的伙食条件不行吗?”他关切地说。
蔡洁又厌恶又不舍,避开了他关切的眼神:“也没有,是我到了一个新地方不适应,晚上睡也睡不好,还是咱们自家好,所以我就退了单位那边的宿舍,大不了以后早上多辛苦一点,没事的。”
田振德皱眉:“不怕,早上我早点起来送你去学校。”
蔡父蔡母见他们小两口有商有量,看着感情甚笃的模样,不由得放下了心。
一家人吃了晚饭,田振德在厨房洗碗,蔡母在卫生间里收拾,蔡父则在客厅里一边扫地一边看电视。
家里叮叮咚咚的烟火气让蔡洁的心总算踏实了不少。
倦意袭来,她再也忍不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朦胧间,眼前一片漆黑,她独自在一盏路灯下走着。
走着走着,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身边的路灯从来没有动过,无论她的步子走得有多快,似乎永远都在原地踏步。
蔡洁有点着急了,她想不起来自己要赶去哪里,只晓得快要赶不及了,她得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