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听到十万块彩礼钱时,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身子晃了晃,差点站不稳。
又听到说十万块是直接给了父母,她的神色慌张,难以置信。
“不可能……”她摇着头。
坐在她对面的冯大妈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怎么不可能?十万块,老娘七拼八凑,欠了一屁股的债,还把老家的房子啊猪啊都卖了,全给你娘老子了,你现在说不可能,难道是想赖账?我告诉你,这可是我们一家子的身家性命,你要是不依着我们,我跟你没完!”
说着,她上来就要拽陈曼梅的袖子,被工作人员直接挡了回去。
“坐下!这里是调解室,不要乱动。”
被呵斥了一句的冯大妈这才老实了不少。
陈曼梅强忍着眼泪,一字一句地说:“这钱我不知道,我也没有收,谁找你们要的,你们去找谁,跟我没关系。”
“跟你没关系?你不是陈家的女儿?”冯大妈虽然不能动手动脚了,但嗓门依然可以输出,声音比刚才更响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的,你爹妈让你嫁给我们家二牛,你就得嫁!别以为读了两天书,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咱们老家可没这个理!”
“我是陈家的女儿,但我没有收你的钱!也没答应嫁给你儿子!”陈曼梅腾地一下站起身,两眼冒火,“你们在做这些事情之前,我毫不知情!”
突然,冯大妈笑了。
吊三角的眼睛轻轻眯起,带着几分不屑和残忍,她笑呵呵地说:“做人闺女的本来就矮上一头,要不是看你读了大学,模样好又聪明,你以为我们乐意呀?丫头,你已经被你家里卖给我们老冯家了,你就认命吧,啊。”
听到这话,陈曼梅双肩一沉,眼底的愤怒瞬间瓦解。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对母子,浑身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被……卖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一进门,孙善芳和陈丽娜都围了上来。
她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小花也不在。
面对好友的关切和询问,陈曼梅张了张口,话还没到嘴边,眼泪就掉了下来,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
孙善芳和陈丽娜都被哭懵了。
“梅子,到底咋了?”
“曼梅,你别不说话呀,别光顾着哭呀,出什么事了呀?”
陈曼梅哪里还能听见朋友们的关切,她耳边脑海都回荡着刚才听到的话——她被爸妈给卖了,十万块,卖给村子里最穷最没用的老冯一家当媳妇。
十万块,就是她在父母眼中的最高价值。
无力感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这一夜,她几乎没怎么睡,心事重重,两只眼睛肿得像桃仁一样。
冯大妈还在派出所大吵大闹要媳妇,陈曼梅现在连面都不敢露,生怕再次遇见这对母子,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转眼,开学两天了。
陈曼梅的状态很不对劲,张小花回宿舍时,她也是神色闪躲,连视线都不敢与她对上。上完一天的课,张小花拉住她:“那件事……怎么弄了?”
陈曼梅一听这话,眼眶又红了。
她快速吸了吸鼻子:“我、我很对不起你,因为我,差点又害了你,他们还以为你是我,要是因为我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办?我怎么跟你家里人交代……”
张小花叹了一声:“这也不能怪你。”
都是陈曼梅的父母闹出来的。
再加上老冯母子根本不动脑子,还贪婪无度,这才有了出手拐人的戏码。
这老冯母子身上没什么钱,要赔偿那是不可能的,他们光脚不怕穿鞋的,钱没有命有一条,就是妥妥的无赖。
再加上张小花确实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白柳安又出面狠狠警告了一通,现在老冯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