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捐了。”
白柳安想得很清楚,与其把钱给别人,还落不到好,不如自己拿来做点更有用的事情。
阳城县水灾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白柳安一家也深受其害。
但邓双娜想趁机给他们戴高帽子,让她荷包狠狠出血,怕是不太可能。
金风饭店拒绝捐款的消息不胫而走。
邓双娜那个性子怎么可能隐瞒,到了第二天,阳城县街头巷尾都在聊这件事。金风饭店自然也被骂上天,甚至有人用红油漆在饭店门口刷些标语骂人,四周来往的居民看见了也都纷纷笑话。
陶太太是个直截了当的性子,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可惜找不到始作俑者,再怎么发火也只是跟自己过不去。
“这样下去怎么办?”
陶太太火急火燎地找上门,“咱们想重新装修都找不到人,只要我一去开门,外面就是泼脏水泼油漆的,说的话难听得很!”
白柳安冷眼看着迄今为止发生的一切。
她毕竟不像陶太太。
经历过很多风雨,白柳安早就不会为了寻常事生气、失望。
她淡淡地问:“你觉得我们想要继续把饭店开下去,有几成把握?”
陶太太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一阵支支吾吾后,陶太太眼神闪躲:“我怕是开不起来了,除非换地方换门面换名字。”
“邓双娜跟我们梁子算是结下了。就算换了地方,只要掌勺的人是我,菜单定制的人是我,价格就不会低。到时候,他们还是会找上门算账的。”
陶太太一听,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把这个门面盘出去吧,之前赚的钱刚好回本,盘出去的钱就当是这段时间咱们赚的了,就算不多,也聊胜于无。”白柳安已经想好了。
但陶太太还有点不甘心:“就这样……不做了?”
白柳安:“不在阳城县做了。至少现在不做。”
陶太太咬牙切齿:“……哎,早知道那个邓双娜这么难搞,当初咱们就捐了
那两三万。”
“你以为捐款了,人家就会放过咱们?”
白柳安抬眼,冷冷一笑。
陶太太惊讶:“难道不会吗?”
陶太太在生意经方面独当一面,但说起旁的弯弯绕绕,她就不如白柳安聪明了。
“首先,我们店面受损,这部分钱得拿出来重新装修,这意味着我们成本会提升。其次,我们捐出来的钱不如渔枫酒家的多,你也看到这些天外面的人是怎么说咱们的了,如果捐出去的不如他们多,依然会被说。”
白柳安顿了顿,“就算老百姓不想说,邓双娜也会制造话题让他们说的。”
陶太太不吭声了。
因为对方的话说到了点子上。
她真不相信那些淳朴的阳城县老百姓会这么无聊,只是因为金风饭店没捐款,所以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刁难。
这些恶心人的小动作背后,一定有邓双娜的手笔。
“我就是猜到捐,或不捐结果差距不大,所以那天才没想给钱的。再说了,你以为我们捐了钱,这些钱就能到那些需要的人手里吗?”
白柳安摇摇头,“我看未必。如果我们真的捐了,饭店这边成本提升,外界的名声依旧不好,到时候会被拖得更深。”
陶太太刚要说话,她用眼神制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点钱对你们而言不算啥,不过是再搭进去几万块。但……我是不想在这儿做了。”
她坚定地摇摇头。
陶太太无不遗憾。
要知道金风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