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冥那灼热的视线没有一丝偏离，沈碧云有些顶不住了，微微垂下眼，“我……我还没想好。”



司夜冥倒是也料到不会这么轻易得到答案，往后退了一步，抵在桌沿上，与她空出点距离。



这样一来，沈碧云突然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



除了，那道直直的视线。



沈碧云此时的心情就像五线谱上的音符一样，一上一下的。



明明一把年纪了，此时却像个小姑娘一样，心绪紊乱。



司夜冥看着她一副自己能把她吃了的样子，轻叹了口气，转过身转过玻璃杯倒了半杯水。



然后将水递给了沈碧云，，“先喝口水。”



语气较刚才又柔了几个度。



沈碧云接过，心神恍惚的就放到嘴边喝着。



喝得有些急，一下子呛到了，她一手放在胸前不停的咳着。



“咳咳～”



“怎么不小心一点？”司夜冥眉头紧锁，立马给她拍着后背。



注意到她被呛红的脸慢慢恢复如常，他才停了动作。



然后把她手中的水杯拿走放在了桌子上，又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拭着嘴角。



“我……我自己来吧？”沈碧云无法适应他的亲近，伸手想拿过他手里的纸巾。



可司夜冥没有松手，依旧轻轻给她擦着。



“我长得很吓人吗？”司夜冥将纸巾扔向了垃圾桶。



这次，他没有退开，而是拉了张椅子坐在沈碧云面前。



听到这个问题，沈碧云认真想了想。



也是，她怕什么？



无非就是怕夏栀初知道了，可他答应过，女儿出月子期间不会告诉她。



那她干嘛他一靠近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所以她现在的异常反应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又没没欠人什么，凭什么害怕他？



想到这，沈碧云慌乱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没谈过恋爱的沈碧云，感情方面是迟钝的。对于异性的靠近，会紧张、会无措。



可是她并不明白，只是归结为害怕女儿知道身世的担忧。



沈碧云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抬头看他，嘴硬道：“我没有害怕。”



“呵～”司夜冥轻笑了一声，“那我问，你答？”



沈碧云点头。



“你讨厌我吗？”



沈碧云认真看了看他的脸，是她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了。



也不是最好看，只能说是这个年纪最好看的，因为女婿就长得好看。



可这问题怎么回答？要么讨厌要么不讨厌，不讨厌是不是就是喜欢？



司夜冥看出了她的迟疑，勾了勾唇说道：“别想太多，没有更深层次的意思。”



“我没有多想。”她才不想承认自己会错意了。



司夜冥挑了挑眉，“那，你的回答？”



沈碧云摇摇头，“不讨厌。”不想他误会，她又加了一句，“我不是那种随便讨厌别人的人。”



司夜冥眸子闪了闪，继续问道：“以后打算跟女儿一起生活？”



沈碧云依旧摇头，“不会。”



没想过自己能再次醒来，一个人住康复中心里的时候就想过，等完全好了之后找个适合养老的地方，不给女儿添麻烦。



“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头又左右摆了摆。



她才刚醒没多久，每天都在康复中心，哪有机会去认识别人！



“那晚上之后，有去桥下找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