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嬴哲栩远远的,如果遇见退避三舍。就让北戎和大炎,两败俱伤吧。”沈黎清下达了指令。
她信天命,渡尘大臣的真实卦象已验证,天命之子成为大炎的皇帝。不过北戎也不会束手待毙,被灭亡的威胁,会激发北戎人骨子里的狼性。
“那我们去哪里?”下属问。
“去大晟,会会那个大炎的新将军重楼,给大晟皇帝送一份礼。”沈黎清带着一行人向东北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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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嬴哲栩纸鸢传信,“七天不投降就对北戎进行军事打击”的日子到了。
在这个过程中,北戎发生了多起冲突。
因为粮食的短缺,已经到了快要饿死人的地步。
有牧民试图冲进贵族的帐篷,抢夺吃食,或者怀着侥幸之心,收割一两颗贵族的头颅,换得大炎的食物。但终究成功者寥寥。
有的牧民开始迁徙,向着草原更深处。
但大雪租路,步履维艰。
而北齐和大炎边境的所有城池内,百姓都被动员起来,在制作两样简易的器具。其一是巨型的纸鸢,而另一种,是冰鞋。冰鞋又分为两种。一种以一铁直条嵌鞋底中,作势一奔,迅如飞羽;另一种是双刀的鞋,因冰刀安装在鞋底木条两旁,故不易倾跌倒下。
嬴哲栩带着南苑王和众将领巡视。众将领已经猜到了纸鸢的用处,但是看到轮子鞋,还是忍不住下巴要掉下来。
“陛下当真是天纵奇才。这冰鞋从何想到的?”有将领问道。
“每年冬季,宫内太液池会举办冰嬉,既然现在雪天难以行路,那就以冰上作战士兵和步兵协同吧。”
冰鞋对士兵的要求很高,须得有滑行经验才行。所以雍州一城,也仅仅凑出了二百余人。但已经足够了。
现在时间终于到了。
白天,大炎没有任何动向。
到了黄昏时分,起风了。
现在是十一月,按照季候应该刮西北风,北戎也正好在北齐和大炎的西北方向。然而这一天,罕见的刮起了东北风。
嬴哲栩一身戎装黄金甲,甲胄之下是隐隐的碧色——天蚕丝,威风凛凛立于城墙畔。士兵们列队,严阵以待。
城墙边缘,一排巨型纸鸢排好。每个坚固的纸鸢下面,是一个擅长轻功的高手。
“飞鹰队准备好滑翔。今天你们的任务,只是点燃北戎军队的帐篷,任务成功后,按照既定路线逃生。冰滑队和步兵队听令,待火势一起,你们出城迎战。大家吃饱喝足,带上干粮,一举歼灭右贤王有生力量。”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北戎饿到前胸贴后胸的士兵见到纸鸢,开始两眼放光。经过了这些天的意识,他们默认为风筝下带着粮食。直到近了,他们看见了大焱人。
那些大焱人还未落地,就开始挽弓搭箭,箭落下带着火,帐篷就着了。
“救火!救火!”
火借风势,很快就燃起来,更笨控制不住。
很快城池的门大开,滑兵和步兵冲出来,杀向北戎的军队。
这是终极的决战。
一方是养精蓄锐,吃的饱饱的,战备精良的大炎人;一方是伤重的、饥饿的北戎人。
右贤王率着他的五个儿子、七个义子守着金帐篷,要与嬴哲栩决一死战。
毗伽却早已不知去向。
是的,右贤王倾尽有生力量,集中了食物和精锐,送毗伽先行离去。
一整夜的激战。
第二日天空鱼肚白时,右贤王已成为强弩之末,身上都是狰狞的伤口,和冻成冰碴子的血水。
十二个儿子在他的眼前,变成一具具冰凉的尸体。嬴哲栩带着人现身了。
“嬴哲栩,今天草原狮子与你这只臭鸟,决一死战。”
嬴哲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