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出手的剑,堪堪停在了距离喉咙两公分处。
百草诗眼眸变得狭长,染了红,“说说,你对同衾蛊究竟知道多少?”
五味子桀桀怪笑,他的计划奏效了,他保住了一条命。“摄政王虽然天纵奇才,可他不是全才。种蛊这种事情,他怎么做的来?自然是……”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极其骄傲地说道:“自然是我,给他提供蛊源啊。”
“哧”,剑尖割破了一点肉皮,细小的血线溢出。反正百草诗医术高明,对人体血管经脉了如指掌,让他死不了,饱受苦楚还是做得到的。“然后呢?你还知道什么?”
额头的汗涔涔渗出,五味子隐隐有种“事态不受控制”的脱缰感。眼前的作怪丑女人,特么就不守规矩。
“我猜,你活蹦乱跳的,大抵吃了解药。但我要告诉你,一件对你来说,极其残忍的事。”五味子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得很慢,很啰嗦,他分明是在拖延时间,“同衾蛊,是没有解药的。你吃的解药,是我研制出来地,只能缓解,不能治本。到时候,你还是会死!”
说到后面,他渐渐目露狰狞,充满恶毒。
百草诗的剑陡然上移,平平一横扫,五味子的发髻轰然凌乱散开。
“哦,是吗?那就先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
五味子还没尝滋味,但他的后颈丝丝凉风,下面有不明液体滴落,湿了一小片,提醒他命悬一线,他的小命就被攥在了丑女人手中。
“我我我……但是我还有解药,你饶……饶我一命,我可保你五年八年。到那个时候,总归我会研究出真正解蛊的法子了。”
剑尖再度下移,这一次朝着右肩胛戳去,百草诗冷哼,“被你提醒了。论医术,你给我提鞋都不配。指望你研究出解药,还不如靠我自己。”
五味子慌了。
他引以为杀手锏的本事,在百草诗眼里,一文不值,那他还有什么可用来谈判的?“你以为解药是那么好研制的,单是那些云昭故地的古籍,就寻而不得。而我,我深得赤血老祖信任,可以轻易拿到这些书。赤血老祖是谁,你可听过?你这么年轻,没听过我不怪你。”
“四大宗师里,功夫最弱、人品最差,最卑鄙、最下流、最无耻的那个嘛,我知道。”百草诗不惮以最恶毒的词来形容赤血老祖。他害得折羽沉疴负重,病骨支离,她恨不得啖其肉,抽其筋,食其髓。
五味子:“……”
“找不到云昭故地的古籍,你的蛊解不了;就算找不到,你不通云昭故地的古文字,你还是解不了。毕竟这世上有几个凤女?我得了凤女的精准译文,对于制蛊和解蛊,一日千里!你去死吧!”
他不说还好,他说完,百草诗又捅了他一剑,凤女居然没死,居然和五味子搞在了一起。“先死的是你!”
山谷上方阴云越来越密集,忽地有雨点掉落,春雨滋润万物,给这个春天平添了一丝浪漫。
百草诗望天,喃喃若语。
这蛊,终究还是难解吧。
五味子却从她松懈的间隙抓到了机会,怀中的毒药、毒虫一股脑洒出来,向百草诗袭来。
百草诗慌忙后退,而五味子撒开腿一路狂飙。
他不知道,在他离去的天空,有一只海东青在盘旋。
他更不知道,就在他释放毒烟和毒虫时,百草诗也从空间,招呼出了蛊灵大蟾蜍。
当初在丰城,蟾蜍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她拼了气血将它召回。这一个多月,它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来自血脉的压制,瞬间让蟾蜍,将那些小毒虫都消灭。
而后百草诗循着香味去找林麝。
一旦雨势渐大,香味会变淡,血腥气也会变淡,到时候再找就更难了。
她穿林越草木,终于在一处高草处停下。这里的香味比所有的地方都更浓。而地面,她看到了有松动的迹象。她当即取出匕首,在那松动处挖起来。
是上好的麝香。
麝在交配期,腹部下面会形成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