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宪带来的是梅花露,装在了百草诗昔日送给他的小罐子里。
“你要烹茶,还是做饮子,都随你。”
如果这些话从折羽口中说出,一定是世上最浪漫的情话。
以前,百草诗与折羽信笺传情,百草诗曾说,“春天的金银花,夏天的鲜竹沥,秋天的佛手柑,冬天的梅花露,一年四时皆有其食饮。而最幸福的莫过于,有人一起,等一场花开,迎一场丰盈,一切化为可品之味,可饮之甘。”
“可惜啊,人不对。”
百草诗只回以六个字。
“诗诗?”裴元宪轻轻放下梅花露,半弯着腰,看向她瞳孔深处,“如果我比他,更早一步认识你,你会不会从心里选择我?”
如果这样的情节,放在古早狗血小言中,倒是不无可能。裴元宪就是那个偏执到骨子里,强硬霸道又病态,等待爱的救赎的男主。
只是,生活没有假设。
“不会!”百草诗的答案斩钉截铁。“先来后到固然重要,但最终却只是因为,他是那个对的人。”
羽宝,才是百草诗的真命天子。他给与她的尊重和理解,是任何其他男子不曾给予的温暖。
裴元宪长长舒了一口气,放弃这最后一丝心理安慰。
“所以,诗诗你看,我别无他法,只能巧取豪夺。”他看向了窗外,缠了彩绸的枯树,后面影影绰绰人影闪动,“从你的闺房,到城主府的高墙,我埋伏了成百上千的高手,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天罗地网,等着他来救你。他会来吗?”
百草诗忽然勾唇一笑,将小罐梅花露收起。“为什么我一定要等他来救呢,我可以自救啊。说不定明天,我变成一片雪,或者一瓣梅,借着西风就飞出了高墙,也未可知啊。”
她抿唇淡淡笑,眼波盈盈,眉心之间,隐隐有红色印记,似要透骨而出,比之沈黎清的凤印还要动人。裴元宪看的怔忪一瞬,“那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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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大宋旧历,成婚当日丑时末寅时初就要做好一应妆容,穿戴好喜服凤冠的。
因之今日,并无那么多贵宾嘉客,且拜堂之场所,也不过是从百草诗的房间,到城主府大堂,裴元宪便让百草诗多睡一个时辰。
卯时一过,百草诗起床,在丫鬟婢女的服侍下,更衣洗漱,而后妆娘、绣娘全部到位,开始为百草诗化梳妆打扮。
期间,欢颜过来一次。
看着铜镜之中的女子,五官明丽无一不动人,眼眸如冬日山岚升了雾色,纤长浓密的睫毛,颤颤抖动如蝶翼,鼻挺而精致,琼柱一般光滑,而唇色嫣然。隐隐之间,竟生出了熟悉之感。
“你今日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我姐姐。”
百草诗摩梭着垂在胸前的一缕头发,宛然问:“从未听你说起过,你还有姐姐。”
欢颜垂了头,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姐姐比我生的美多了,大概也是天妒红颜吧,嫁入了世家高门没多久……”
死了吗?
百草诗没有问。
欢颜生的不美,却作为心腹跟在
裴元宪带来的是梅花露,装在了百草诗昔日送给他的小罐子里。
“你要烹茶,还是做饮子,都随你。”
如果这些话从折羽口中说出,一定是世上最浪漫的情话。
以前,百草诗与折羽信笺传情,百草诗曾说,“春天的金银花,夏天的鲜竹沥,秋天的佛手柑,冬天的梅花露,一年四时皆有其食饮。而最幸福的莫过于,有人一起,等一场花开,迎一场丰盈,一切化为可品之味,可饮之甘。”
“可惜啊,人不对。”
百草诗只回以六个字。
“诗诗?”裴元宪轻轻放下梅花露,半弯着腰,看向她瞳孔深处,“如果我比他,更早一步认识你,你会不会从心里选择我?”
如果这样的情节,放在古早狗血小言中,倒是不无可能。裴元宪就是那个偏执到骨子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