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印记竟和守宫砂如出一辙。
等等,守宫砂?
思绪九转十八转,现实终要面对。
强大的沈黎清,只用了一息的时间,做出了人生最重要的决定,从此与赢哲明,荣辱与共。
“王爷。”她向着赢哲明行了三扣九拜的大礼,“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红妆山河共揽,我沈氏一脉,誓死追随王爷,助王爷逐鹿至尊宝座。”
这本是大逆不道的话,然而发生在帐缦之间,又多了一份浪漫的色彩。
“过来。”赢哲明探出手。昨夜之事历历在目,她的呼唤和意愿,如海上冲刷的泡沫,顷刻破碎,打破一切美好的外衣。
这是何等的讽刺?
但之于赢哲明,他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至于过程的腌臜,有什么重要呢。
沈黎清回到他身边,任他凛冽的目光探究,手指还落在她的脖颈上,仿佛一句话,就会掐断。
“你所说的可是真心?”
沈黎清仰着头,目光柔媚之中带着一丝纯真,像妻子无比爱重自己的丈夫。“我以沈氏世代荣耀起誓,皆为真心。”
赢哲明嘴角勾出一丝笑意,抚上了她的指尖,“天冷着呢,跪在地上做什么?”他拉她入怀,扬起了大被,将她裹住。
“好,这一世不负如来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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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诗却还在云端之上。
一向矜贵内敛的折羽,在红曲酒的共情下,再品一捧女儿红的甘泽。
他是如此的温柔,期间一直叫着她的名字。
百草诗终于听清楚,他唤的是“诗宝”,不是“是宝”。
羽宝对诗宝,他接纳了她的方式。
只是,大概酒力后劲儿太大,他很快就入睡了。
百草诗很懊恼,很羞怯,也很心疼。为什么心疼,她也说不清。
在复杂的情绪中,她也睡了过去,当醒来时,发现折羽不在了。
心事起起伏伏,她辗转反侧,决定以后再也不越雷池一步。
她也是很骄傲的人。
“该起床练武了。”折羽回到房间,只穿着很单薄的衣衫,眉宇间带着霜色。
百草诗迅速爬起来,披衣服,“为什么穿的这么少?”
“饱暖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折羽说的冷冽。
百草诗却不管,拿了一件长衫,罩在了他的身上,“这么说不对。你看寒冷的冬季,乌梢蛇都冬眠了,它的血流地更慢,新陈代谢也几乎停止。而到盛夏时,它重新恢复活力,生命运动也达到了顶点。”
折羽凝视着她,没有反驳。她总是有办法,触及到他内心的柔软。
他转身出了房。
书院后山地悬崖上凝了霜,呼吸的时候就有白气。
今天的练习,比往日时间更长,而折羽的进攻速度也更快,大抵天下之道唯快不破。
百草诗几次陷入危局,但凭着一颗勇毅之心,和细微观察,寻找破解之法。
尽管这样,她的手还是擦伤了些。
一个半时辰后,折羽停了下来,将早备好的创伤药,帮她敷上。
“敌人不会像我一样手下留情。”他解释地干干巴巴。
“我懂,遇见敌人我也不会手软。”百草诗将小手伸过去,发挥了乐天派的精神,豪迈地说道,“羽宝,你不用担心我。想想高尔夫球场那些结缕草,即使冬季依然青绿。我是谁啊,我是韧如丝的杂草,是春风吹又生的野草,是……”
尴尬,百草诗咳嗽一声,没词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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