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卧床不起,即将撒手人寰的妻子对着前来接她的丈夫道。
一直站在床前等她的丈夫立即打断了她的话,叹息着说:“那件事海生未必记得。”
“他会记得的。”妻子微笑:“你忘了,他是这世间最依恋母亲的孩子。他们给我传信了,说他在回来的路上。你再等等我,等我把那件事情做完,我就去下面找你。”
丈夫无奈,只得转身。
伴随着晨起的第一缕阳光,丈夫消失了,卧床多日的妻子,像个木偶似的,活动着僵硬的手脚从床上坐了起来。
门外,挑着担子的小贩儿匆匆走过,嘴里还吆喝着:“烧饼,热腾腾的烧饼。”
百草堂内,三十余岁的汉子慢慢弯下腰,将背上的老人放了下来。见南锦衣过来,他一边轻声安抚着母亲,一边抬头,对南锦衣道:“我娘头疼,手脚凉得不像话,姑娘您赶紧给看看吧。”
南锦衣点头,走到老人对面坐下,一边把脉,一边观察。老人面带疲惫,眼神恍惚,脉相沉细而紧,舌质淡,苔薄白。疼我娘。”
汉子回到老人身边,指着老人的腿道:“这条腿是我娘在我七岁那年摔的,就因为我半夜里发烧,我娘摸黑带着我去找大夫,一不小心摔到了沟里。那沟很深,是我娘背着我爬上来的。看完大夫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我娘她守着我,不眠不休地照顾了我一整晚。等到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我饿的肚子咕咕叫。我娘见我醒了,就着急慌忙地去做饭,刚起身就摔在了地上。我娘直到那个时候才知道她的腿断了,骨头都戳出来了。”
汉子说着,用力抹了下眼泪:“还有我娘的这两条胳膊,因为终年浆洗衣服,得了很严重的风湿病,一见刮风下雨就疼得抬不起来。我知道你们觉得我不好,觉得我不孝顺,觉得我是在凶我娘,可我没办法,我娘她老是背着我偷偷地去干活。我都快三十岁了,我能养活她了,我能让她吃饱饭,穿暖衣,我想让她待在家里享清福。”
“你娘为什么不愿意留在家里享清福?”柳韩山问,看向老人:“你问过你娘这个问题吗?”
汉子红了脸:“问这辈子吃够苦,受够罪了,娘要去找你爹,好好的打他几巴掌,问问他这个死没良心的,干嘛走那么早。”
“娘,您是故意说这些话气儿子的吗?”汉子忽的站了起来,跟着就是一个耳光,重重打在了自个儿的脸颊上:“您老要是再说这话,儿子就先您一步去找爹了。”
“这活着不好吗?”柳韩山皱眉:“不就是娶个媳妇儿的事儿嘛,本官给你安排。”
“大人——”老人家听见这话,赶紧拉着儿子给柳韩山跪下:“大人若是能帮我儿找个媳妇儿,我老妇人愿意给大人您当牛做马。”
“老人家严重了。”柳韩山赶紧将老人扶起:“我不需要您给我当牛做马,我只需要您儿子帮我好好干活儿。”
柳韩山走到汉子跟前,问他:“你可愿辞了镖局的事情,来我府里做个护院。”
“护院?”汉子看了母亲一眼:“我只有一把子力气,只能做些扛包卸物的粗活儿。”
“这就够了。”柳韩山道:“县令家的院子,也不是哪个贼都有胆子闯的,你只需要帮我看护后院,负责后院里的一应杂事就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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