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继续为张子默讲临渊王朝的军队。
首先讲的,便是征剿军。征剿军分前中后三军,满编六十万,是临渊王朝当之无愧的精锐。每次与天启王朝开战,征剿军都是主力。哪怕北冥拓山对于征剿军的这三位主将不满,却也不敢拿这三位开刀。这三位统兵多年深得军心,他们一出事,征剿军必反。
从军队讲到军制,又讲到了天启王朝的军队,最后又讲到了天门关的重重关隘。
祈天平讲得很认真,张子默也听得很认真。
讲完之后,祈天平缓缓道:“我不善言辞,若是由陈泽来,他讲得会比我更好。”
张子默问道:“陈泽是谁?”
祈天平道:“征缴军中军将军,也是现如今征剿军的统领,我和宇文烈都归他管。”
张子默道:“你给我讲了这么久,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祈天平点了点头,“只要不问我们是如何翻越通天山脉,其他的事我都可以告诉你。”
张子默紧紧盯着祈天平,“你是不是喜欢我娘?”
祈天平一愣,随后便摇了摇头,“如果你觉得我效忠于你娘是因为我喜欢她,那就太小看你娘了。我效忠于她,是因为她是能带领我们胜利的统帅。”
祈天平眼中突然出现狂热,自言自语道:“她带我们打上天门关,那是魔族士兵第一次站在了天门关上。那个时候,看着那些一向目中无人的天启王朝的修士在我们面前瑟瑟发抖,我就决定要永远追随她。那一战,若不是北冥拓山故意扣着五十万援兵,天门关已经破了!”
祈天平说到此处,身上恐怖的气息不受控制地散开,震得整片山脉剧烈晃动。
张子默连忙安抚道:“别激动,别激动。”
天门关一役,北冥拓山不增援,张子默倒是能想明白,毕竟如果娘亲攻破天门关,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和娘亲争了。
张子默突然问道:“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张子默曾经问过卞烈,只不过卞烈并未在娘亲麾下效力过,回答得也十分模糊。祈天平一直是娘亲的属下,肯定对娘亲更为了解。
祈天平抬头看着天空,想起那个曾带他攻破天门的英姿飒爽的大将军,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她是最英明的统帅,一生从无败绩。在她统军之前,我们面对天启王朝的军队,大部分时间都是防守反击。可从她出现后,我们主动出击,哪怕损失惨重,也没有人有怨言。当她带我们站在天门关上的时候,整个临渊王朝的军队都升华了,她成了我们的军魂。我们都相信在她的带领下,我们迟早能攻破天门关,彻底打败天启王朝。”
祈天平说完,想起了某些往事,笑得很开心。
她当什长的时候,他是伍长。她当校尉的时候,他是骑都尉。她当偏将军的时候,他是裨将。
他一直是她的部下,最忠心的部下。北冥东璃曾说他是把刀,一把很好用的刀,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句夸奖。于是他成了征缴军最锋利的那把刀,前军冲锋在前,他便冲锋在最前,无一战例外。
张子默同样笑得很开心,哪怕知道从魔族口中了解到的那个铁血大将军与灵溪村的温柔母亲不符,他也愿意多了解一点。
张子默突然问道:“你口中的娘亲与我心中的不符,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娘亲?”
祈天平认真地想了许久,“人对待不同的人态度不尽相同,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但我知道大将军展现给你的那一面,一定是她最好的样子。因为对你来说,她不是什么大将军,而是母亲。”
张子默眼睛一酸,“我可以相信你,对吗?”
祈天平轻声道:“如果你愿意的话。”
张子默别过头去,不想让祈天平看到自己眼眶中的泪水,问出了一直憋在心中的问题,“你说我爹我娘还活着吗?”
祈天平重重点头,“你是她的儿子,应该是对她最有信心的人。”
张子默把头低下,心中默默念道:“爹,娘,我想你们了。”
祈天吾看着张子默靠在树上睡去,目光始终没有移开,试图从张子默的脸庞上找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