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咬着唇,忍着痛,总有一种会痛死过去的感觉。
不,应该说现在就要痛死了!
她能撑过今晚吗?
感觉着痛意铺天盖地涌来,像死亡之神在靠近,她伸手把小墨拉入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真要有个意外痛死过去,和儿子在一起,也算唯一的欣慰。
只是,怀里的薄小墨温度明显挺烫,情况在恶化,体质再好也终究是个三岁的孩子,经不住冰天雪地。
她懊悔,若不是她那天和唐时深通话,也不会刺激到小墨,来雪山。
更恨自己在这时来月事,一点忙也帮不上。
要是小墨有任何意外,她会愧疚一辈子。
‘你的血液特殊,可以治疗任何一个血型。’慌乱无措间,脑海间意外响起阮慕枫的话语。
对了,她的血型既然特殊,连植物人都可以治疗,那发烧感冒会不会有一定的治疗效果?
就算没有,吃点血也没有任何影响。
兰溪溪想着,抱着无可奈何,随便试试的想法,割破手指,放在薄小墨唇上。
薄战夜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扭过头来,便看到兰溪溪在给小墨喂血,脸色一沉。
一晚而已,哪里到喝人血的地步?何况她自己都不舒服,还去照顾别人?
他声音染了冷厉指责:“你做什么?”
兰溪溪快速收回手,忍着小腹的痛意解释:
“阮医生之前说我血液特殊,全国少有,我想着这里没有任何药,就试试……”
试试?试试给孩子喝血?
薄战夜从没见过她这么愚蠢的女人。
另外,他捕捉到什么,剑眉一拧:
“你也是稀有血型?”
往上的尾音,很是疑问。
兰溪溪本能点头。
薄战夜眸光暗了。
小墨血型格外特殊,她也血型特殊,是隔亲遗传?还是太过巧合?
他总有抹奇怪的感觉,抓不住,看不透。
由于太过寒冷,薄战夜还是过去挨着两人,一起取暖。
原本,他想到一个办法也许可以出去,可此刻,小的生病,大的痛经,出去也是天寒地冻,难以走下山,说不定遇到别的危险,不如留下,至少保存体力。
这一夜,太长,长到每分每秒似乎都数着度过,仿若一个世纪般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总算泛起蒙蒙亮。
薄小墨睁开双眼,看着将自己牢牢护在怀里的两人,明明凉彻入骨的天气,他却觉得心里很暖。
“醒了?”低冽声音响起。
薄小墨连忙装作虚弱的样子,艰难挤出小声音:“嗯,好难受,爹地,阿姨,我是不是要死了?”
无助,难过的话语,惊醒痛睡过去的兰溪溪。
她睁眼,便看到双眼无神,小脸儿冰白的薄小墨,吓得连自己本身的痛意都忘记,焦急道:
“小墨、小墨你哪里不舒服?你额头不是很烫了啊!怎么办,一定是冻着了,你再忍忍,已经天亮,应该很快就有人发现我们的。”
薄小墨望着她,干涩小唇瓣抿动:
“阿姨,你不要慌,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昨天也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就算我就这样死了,也值得了。”
“小墨你瞎说什么,你怎么会死,不准诅咒自己。”
“阿、阿姨,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薄小墨语气突然变得祈求,期待。
那无力的声音好似在说遗愿。
兰溪溪被这个想法吓到,紧紧握住儿子的手:
“只要我们平安出去,阿姨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