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



原来，梦里眉心那个血窟窿竟是这样来的。



远处，一抹鹅黄的身影娉婷走来，衣袂翩翩，犹如九天下凡的神女，神情淡漠，无悲无喜。



云初念……



李澈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她。



但他什么也抓不住。



眼底的光逐渐涣散，失去生机的李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李澈一死，群龙无首，他那些护卫茫然的放弃了抵抗。



唯恐还有人作乱，侍卫将景仁帝团团保护起来，仁德太后也扑上来仔细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仁孝太后看这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疲惫的带着李玄离开此处。



云初念手持弓箭，走到萧云祁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倒在地上还不甘心的瞪大眼睛的李澈，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骤然一松，突然笑了起来。



李澈！



我会亲手让所有对不起我的人付出代价。



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这起仇恨这些年一直压在心头，现在自己总算可以放下了。



云初念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萧云祁拦住她的腰肢，重重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夫人的箭法还是如此精妙！”



隔了这么远，她还能从远处那座钟楼一箭命中李澈的眉心，就连他也没把握做到。



实在是惊才绝艳的一箭。



云初念回亲了一口，俏皮的向他眨眼：“世子谬赞了！”



萧云祁亲之前已经做好被她掐一把的准备了，没想到她竟然回了一吻，当下惊喜的两眼发光，恨不得直接把人扛回去。



看着他两眼冒着幽光，云初念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事情，干咳一声推了他一把：“靖王党羽还有那么多，还有太多事情需要你去处理，我回家等你！”



“有璃王和王承安在，我躲躲懒也行。”



话刚说完，江何就小跑着过来，着急的说：“世子，皇上要见你！”



云初念闷笑一声。



萧云祁扶额：“算了，你还是先回家等我吧。我忙完了就回来。”



“好！”



准备离开的时候，后面突然响起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念念！”



“云初念脚步站定，却没有回头。



云远庭有些局促，想要靠近，又又害怕见到女儿的冷脸，只能无措的站在远处，尴尬的搓着手说：“我……我听说你生了个孩子……”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云初念声音清冷，不复刚才向萧云祁撒娇时的样子。



云远庭越发紧张：“我对不起你……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这些年来，我处处亏欠你，也不怪你如此恨我。”



“我……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所以准备回老宅了，回那边修行赎罪。听说你生了个孩子，我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不知道在我离开之前，能不能给你送过来。”



见云初念久久没有说话，云远庭有些泄气，惨淡的笑了笑：“算了，就当我是痴心妄想，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就当没有听到过。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云初念的确不想见他。



过往那些伤害，不是轻飘飘的几句道歉就能抹平的。



所以从头至尾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只是，在回到萧家后，她让南枝回了一趟云家，将他给外孙准备的礼物拿了回来。



那是一个长命锁。



她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只是上面的生肖不一样。



云初念看到的瞬间，眼眶便忍不住泛红。



她也曾是在父母的殷切期盼中来到这个世界的。



只是，